杀意崛起(2 / 2)
好,很好,非常好,胆敢不厌其烦挑战他的极限。呼吸的节奏如同雨打残荷,体内的每滴血都在沸腾叫嚣。难得能蹦出能让他拿出鼎盛状态激战的暗敌,而且偏针对他,其他船员倒毫不知情。如果没猜错,有位大人物盯上了自己的脑袋,并且想花高价买它。
眼瞧泛青的锋刃接近胸膛,马尔科陡然扭身避过煞气磅礴的狠攻,实在讨厌敌方伺机而动就瞄准死穴的毒辣招式。搞得他极其被动,老虎不发威就当它是病猫?
所谓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就在塔莎弯曲手臂欲抽身的缝隙间,他迅雷不及掩耳扣住塔莎的腕骨反扭背后,细腻的触感却使他顿时微钲。刺客世家岂能浪得虚名,冗长的残酷训练早就应该预判好紧接的逃脱办法。她趁机伸出另外闲置的手牵制他的动作,重心倏忽往后倾仰,抬脚踹向猎物的脑壳。
“哼,反应还挺快的嘛?”马尔科赞赏敌人的顽强,却没有硬接他的侧踹,因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意,深谙脚底装有暗器。果然,刚避开就有支飞镖擦着鼻尖掠过,要是再慢点,他挺拔的鼻梁就要和自己的脸蛋说拜拜。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用同等的侧踹回敬塔莎的小腹,却被灵巧的闪躲。须臾他急速变招,转而往前跨步出拳轰向对方,她知道马尔科武装色铁拳的厉害,不适宜接招,只好狼狈朝旁避让。可惜,较真的他不可能给她卷土重来的机会,富含力道的指节抓阄般抠住她的衣领往地面甩去,后脑勺“砰”地一声砸到横躺的花瓶上,白色釉瓷碎片夹带血珠到处乱溅,一阵猩红飞雪洒满在地。
伤者被杀意冲昏的脑海暂处混沌的空洞中,视若珍宝的祖传青刃已脱落,形势逆转再遭遇如此重创。视线颠簸而频烁,就像劣质的灯。怀间的武器还剩槍械,但用膝盖想也知道,普通的飞弹对武装色强悍的人丝毫不起效果。总是习惯行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材,使骄傲的身手退化至此,能够死在强者的手里,或许也是种解脱。
扯住她的衣领将其轻而易举提起,苟延残喘的身骨分外柔软地往后仰。半阖着无神的双眼,血丝像蛆虫自她的发根、脑门、唇齿蜿蜒出触角,若不是戴着面纱绝对能吓死观众。马尔科展露的嘲讽目光在血雾里晦暗异常,“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米粒之珠也敢与星月争辉,但你肯定没有仔细掂量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居然轻得让我几根手指就能拎起来,说,是谁派你来的?”
稠血粘黏的睫羽忽然展翅,她杏目圆睁,布满伤痕的臂膀击落他钳制衣领的桎梏,向侧翻转两步拉开距离站定。失血过多的娇躯如薄纸般晃动,吸饱血液的衣服愈加滞重。在她适应的空档,马尔科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呵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执意要送死,我就慈悲为怀亲自送你一程吧……”
“卑微的生物,你可知世界万物,万变不离其宗。当力量达到极致时,任何技巧形同虚设的道理?”长剑在刀鞘内侧摩擦的声音恐怖锐利,为彼此绷紧神经,他拔出退居二线的武器,刀光剑影倏然自眼前闪过。宛如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只要稍微拉扯,塔莎的魂魄就会堕落地狱。她已然是强弩之末,还能若无其事站定,完全是心中戾气过盛。出道至今何曾遇到这般强劲的目标,莫说对抗,就连抵抗也成问题。
血脉汹涌,心气高升。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咬紧齿根鼓足所剩无几的蛮力,掏出槍弹指瞄准对面狂妄的男人。马尔科嗤笑塔莎的自不量力,劈出肉眼难以捕捉的圆弧将槍口斩成两半。乘胜追击至对方的身侧,报复般刺向她漏洞百出的左胸,想就此终结刺客的性命然后美滋滋地补觉。岂料抠动扳机前,逐渐朦胧的意识导致她趔趄摔倒,纵然暴走的刀锋未伤及心脏,凌冽的剑气照样在她胸前划开了狰狞的血痕。
他踱步靠近昏厥的敌军,腹诽是绝情抹杀还是放任自由,却意外发现肩膀与肚脐间遗漏的春光。直至看清锁骨下方两只雪白的凸起物时,被撩拨起的怒意尽数退却,随即像绅士蹲身环住女人血肉模糊的娇躯。
“行,算我输,真是败给你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