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 2）

卫铎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响应。</p>

也许是睡觉了吧，卫铎怕打扰里面的少年，不敢再敲门，他轻轻侧过身子，隔着门板，聆听房里的动静。</p>

忽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卫铎闻到一股清新带着柠檬香气的湿气，抬起眼，只见刚洗完澡的莫星野站在他面前，少年乌黑的发丝湿湿润润，几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少年清隽的下颌线，俏皮的滑落在肩头。莫星野上半身是赤|裸的，精瘦的腰被雪白的浴巾裹着，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陈旧复古的怀表，与那张矜贵高冷的容颜颇不搭配，卫铎觉得挺怪异，不由多看了两眼。</p>

“不好意思，莫同学，打扰你了，我手机好像忘在你房间了。”</p>

听见卫铎说的话，少年并未有多大反应，抬起下巴，往房间里一点，示意卫铎自己进去找。</p>

“谢谢。”卫铎感激说，轻步走进房间，视线一扫，在一张落地橱柜上看到自己的手机。他麻利收拾好，又在橱柜上发现两瓶安定，其中一瓶是拆开的，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药量。</p>

卫铎表情一怔，年级那么小就在吃安眠药？</p>

看来这孩子的睡眠不太好，卫铎心里不由得生出几丝怜悯和温柔，离开时小声道：“莫同学早点休息，晚安。”</p>

但莫星野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绝情地甩上门，丝毫不把卫铎放在眼中。</p>

夜已深沉，房门紧紧封锁，卫铎觉得那就是少年的心，不容一丝陌生的善意闯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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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高二级没有安排体育课。卫铎吃过早餐，打完卡，教师管理处临时打电话让他带上档案去补职工资料。卫铎回了趟寝室，把资料找齐，出门时意外碰见了莫星野。</p>

莫星野漂亮的眼睛里透着疲倦，毫无光彩神气，眼圈也微微发黑，一看就是熬了夜，估计一晚上没怎么合眼。</p>

卫铎看了眼手表，“莫同学，第一节课都上完了，你才起床吗？”</p>

莫星野不理睬卫铎，懒洋洋地背着书包，缓缓往电梯里走。</p>

卫铎恨铁不成钢，急忙追上：“莫同学，你脸色不太好，如果你生病不舒服了，我可以送你去校医院。但如果你是睡懒觉起床晚了，根据校规，是要扣平时的表现学分。”</p>

莫星野顿足，嗤地冷笑：“老师，你真的很烦。”</p>

“我虽然不是你的班主任，但我认为只要是华越的老师，此时看见你态度散漫、屡次违法校规，也绝不会坐视不理。”</p>

“那又如何，上学很重要吗？”</p>

“当然重要，你接受的教育能让你以后立足社会……”</p>

“废话真多。”莫星野冰冷地打断卫铎，“老师，我们还有好几笔帐没算清，你识趣的话就别再招惹我。想管我，你还不够资格。”</p>

卫铎以为莫星野话里的不够资格是指他体育老师的身份，副课老师确实不能和班主任相提并论，卫铎有些尴尬。电梯门机械的滑开，莫星野走出电梯。大厅门口还站着几个阳光帅气的少年，卫铎一一认出，他们是莫星野的狐朋狗友，昨晚在莫星野寝室打游戏的“坏”学生。</p>

卫铎赶忙上前，生气道：“乔彬，你们怎么都逃课了？”</p>

“老师，我最讨厌的就是物理课，什么动能加速度苹果砸了牛顿的头定律，让人一听就想打瞌睡。”</p>

“老师，我也是，英语课讲的语法我初中就学了，我雅思7.5，再上英语课好无聊。”</p>

“今天是周五，野哥要周例会。”</p>

“是啊，范俊杰最近频繁出入学校，那狗贼肯定在谋划什么，我们是得商量商量对策。”</p>

卫铎知道自己管不住这群叛逆期的少年，他恳切地望着莫星野：“莫同学，学生要以学业为重，你们可以在课后聚会啊。”</p>

“滚！”莫星野一脸不耐烦，熟练地说出粗鄙之语。</p>

乔彬笑着插言：“卫老师，阿野昨晚好像没休息好，这会儿脾气暴着呢。我挺喜欢老师你的，但我们今天真有事，先走啦，拜拜亲爱的老师。”</p>

卫铎眼睁睁看着几人光明正大地逃课，却无能为力。他低落地返回办公室，赵大海见状问其原委，卫铎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赵大海。赵大海听了似乎早就习以为常，道：“小卫，现在的小孩其实很难管，尤其是这些家里有钱又有势的。对莫星野他们，我们普通老师也束手无策。”</p>

“那也不能放任自流，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那样会毁了他们的前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