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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妍用武力干翻斑的那天开始,族地里总隔三差五便会有三个尚且能算入少年行列的身影从后面跑出去。那正是妍每次瞒着田岛拉着兄弟俩去森林里打水漂的时候。
一开始斑还是会反抗的,他严肃地拒绝了妍的邀请,并且表示他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不屑于陪她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这句话效果显然很好。
以至于当天下午成熟的宇智波男子汉——宇智波斑先生便顶着一头新鲜热辣的包,黑着脸在河边扔石子。
宇智波妍是个打人专打脸的人。不说多疼,就是丢人。斑觉得自己还不想在族地里顶着那种明显被收拾过的丢人形象,只得暂时忍气吞声,屈服于妍的淫威之下。
在三人第一次一起打水漂时,看着泉奈都能勉强打到对面的石子,妍就对着斑那直接让石头噗通一声沉进水里、连跳都没法跳一下就从此让它成为水底装饰品的手法沉默了。
明明手里剑能扔得那么远,石子却……
……她先是给了斑一个怜悯的眼神,然后在斑的白眼下随手秀出了完美的千手柱间流升级版打水漂。石子儿从她的手上飞出去,一路从河东蹦哒到河尾,最后完美地敲在对面的树干上再蹦哒了一圈回到他们这的岸边。
“……呵。”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妍转头对斑摆出了一脸略带嘲讽和鄙夷的表情,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看到没有,这才是强者该有的打水漂手法,斑。”
“……所以说打水漂手法到底和强者有什么关系啊!!!!”
“的确没有。我就是想耻笑一下你打水漂的技术。”
……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鼻子都已经被气歪了。
“大哥!别在意!即便大哥不会打水漂也已经是非常强大的忍者了!”泉奈看到斑青紫的脸色赶紧过去安慰,斑的脸色便稍有好转。而作为施压者的妍看着这一幕则托着下巴想,单从某些方面来看泉奈和斑简直就是一对兄弟吹。
不过似乎宇智波一族出场过的多少都是兄弟姐妹吹,比如妍,她也是个姐吹。……嗯,也许这就是宇智波吧。
她这样毫无责任感地下了定论,并拉着他们练习了一个下午。
但一个下午过去这些石头就像和斑过不去一样没有一个能稍微跳一下的。
妍看着斑如今的麻瓜技术,开始心算离他遇到柱间时能扔到河中央的水平还有多远。而斑的脸色也在妍和泉奈的注视下越来越红,继而怒吼出声:
“……不要一直在背后看着我啊!!”
他当然是对妍哄的。但出乎意料的,妍不仅没有回嘴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她甚至顺着这句话露出了带着几分歉意的神情,拉起泉奈的手对斑郑重道歉。
“——抱歉,我忘了你是有人在背后连尿都会出不来的类型。走吧泉奈,我们不要阻止你哥变强。”
妍的面容淡定又毫无嘲讽之意,仿佛真的只是为此感到抱歉般。但斑简直要叫了,什么尿不出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和宇智波妍说过这个事情好吗?!即便不去计较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直白坦然地当着两个男的说出这种话来啊!
此时此刻妍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看到斑这么废的一面居然没有再给他雪上加霜而是出言鼓励他。她根本不管背后大叫着“宇智波妍你给我回来!!!!”的斑,泉奈一步三回头,而她不闻不理不问,直接把斑独自扔在了偏远的小树林里一个人和石子干瞪眼。
直到泉奈结束了当天和妍的对练后,才看到自家大哥臭着他那张清秀的脸回来。妍还处于微微感慨自己之前的善良之举的奇妙循环中,甚至出言安慰斑男人一时不行是很正常的,多努力总是会成功的。宇智波斑的五官闻言漂移了一秒,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斑在这一刻抛却了输给妍的不甘,又重新拾起了“宇智波妍是脑子有病吗”这一认知,他顿时觉得自己干嘛和一个神经病计较这么多,这也太傻了。
“够了,妍,快点闭嘴回去吧。”斑被妍的态度堵得慌,刚没好气地冲她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妍的神色一凛,斑心中顿时警铃大做,然后下一秒斑就当着泉奈的面又一次被按进了地里。而妍只是拍了拍手,留下一句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力量就走了。现在她用拳头向未来立足于宇智波顶点的男人证明了她说的这句话还是挺有分量的,就像当年对着其他想拔她头发的小鬼一样。
看着妍潇洒离开的背影,泉奈赶紧把自家哥哥扶起来,然后兄弟两人坐在木头地板上面对面沉默下来,只能先将就着欣赏一下夕阳。
先打破静谧气氛的人是斑。
“……我说啊,泉奈。”斑撇撇嘴,拧着一边眉毛有点迟疑地开口。 “你……是不是有和妍一起练习过打……咳,就是那个打水漂啊?”
这次轮到泉奈的表情漂移了一下,他看向斑有点踌躇又在意的神色,只好诚实地点了点头。毕竟妍从前不久开始就以她第一次上战场落了阴影需要排解为由,又正好碰上了最近战争停歇下来的时候,她便几乎天天拉着他去河边打水漂。所以他自然也算是练习过了的。
……嗯,妍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跳石头整个飞进对面树林里连水面都没碰到的事就不要告诉大哥了吧。
其实妍这样做的理由也非常的简单。众所周知,男人的友情都是从打水漂开始。
上面的那句话是假的。只适用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而她不过是在那一次战场上看到年幼的千手扉间之后,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从没有看到过斑会偷偷摸摸外出打水漂,他甚至没半点其他要出去的事情。但斑此时的模样,其实也已经与她记忆中那个会和千手柱间讨论“人心隔肚皮”的样子如出一辙了。
知道爱德华·诺顿·洛伦兹的“蝴蝶效应”学说吗?她觉得自己其实和那只蝴蝶其实没什么两样。即便她此时克制着不去扇动翅膀,但世界又是怎么觉得的呢?如果它已经将自己活下来的这件事当成了扇翅膀的举动的话,说不定任其发展的未来就已经与预想中偏离得一塌糊涂了。
那泉奈的“死”会被定在何时?木叶村的建立又会被改变成什么原因?这下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还有望建立结盟吗?
——会不会甚至连建立忍者村落这件事都不会出现?和平的到来并不从他们这一代人开始?
于是她便开始害怕起自己的加入会蝴蝶得不是时候,只好主动入手推动原本的轨迹,好让两个时代最强的男孩子能够如预期般相见。——从打水漂结下的因缘上。
也许是好胜心作祟,虽然妍不觉得斑会听信她什么会打水漂的宇智波才能成为强者的鬼话,但斑的确从这一活动中得到了乐趣也说不定。
证据就是现在即便妍不邀请他,斑也隔三差五就会自己跑去河边,有空的时候往往一坐就一个下午。
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决定亲眼去确认一下斑最近的学习成果。妍在下午短暂的热身后抹了抹脸上的汗也去了河边,果不其然看见今天正午时便又消失的斑就坐在草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石子,再往水面扔去。
妍不敢太接近。她并不想打扰小少年从战争空隙中挤出来思考人生的时间,她不至于如此不识趣。她只是隐蔽了气息后很奢侈地开了自己的写轮眼,在树荫下隔着数十米距离看了看斑这一手水漂打出去的距离。
看得出的确是练习过了,这下已经能差不多打到河水中间了。
快到了吧。她想,也放心下来。
在妍确认了这个与她记忆中相差不远的结果后,便坐在一旁树的枝丫上,把丽托付给自己的信绑在鸟儿身上送出去后,用千本代替了往日的苦无练习了一下午的准头。
就上战场的频率而言,妍比斑和泉奈都要清闲许多。不知道是出于对有天赋的宇智波女性的保护,还是因为怕大名可能会因为她受伤而降下怒火的缘故,妍能出入战场的时间可以说非常少。即便她去了,身边至少会跟着泉奈或者斑,有时候甚至是丽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