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水火（2 / 2）

“就算这样你也可以告诉我的！”

“然后呢？你是选择和我一起瞒着他们，还是选择告诉他们？”

我再次感到意外！这也是我没有考虑过的，如果他告诉我我会怎么做？我真的敢选择站在他这边，和他一起做这样一件叛逆老爸的大事吗？现在，我到底该怪他什么？

如果是觉得他利用了我，那他不也答应了我的无理要求吗？以他这么骄傲的性格，却由着我那么些个放肆的日子，而我能顺利考上同一所高中也是因为有他的帮助！

我崩溃了，已经理不清自己的立场了，我哭着说：

“那你为什么非要去考艺校！那么多专业，那么多学校随你选！你明明很讨厌许慧，为什么要做和她一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这个家今天晚上就不会为你这么伤心！

“谁说我讨厌许慧了？谁说我就是在做和她一样的事情？考艺校是我的梦想，是我自己的梦想！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我是因为她！我做什么事都要和她挂上钩？他这么想，你也这么想！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愿意告诉你们！”

他越说越激动，压着声音嘶喊着，我怔住了，从没见过他这般强烈的表露过自己的内心！原来，考艺校是他的梦想，一个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支持、也不敢去支持的梦想！

看着他眼睛里的水和火，我的心揪到了一起，也彻底厌恶起了自己！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无法令他敞开心扉的、不成熟的孩子，一个只想欺负他的小丑弟弟！

当我们两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了旁边另一个人的气息，是老妈！看她的神情，应该是早就站在这里了！

接下来的两天，这个家就像是已经失去了阿月，他除了待在自己的房间，就只有上厕所才会出来走动，平时都只从那扇通往外楼梯的门进出，只有他关门开门的声音在提醒着我他还在家里住。老妈几次端着饭菜送上去都扑了个空，想想他起码知道往外走，也定是不会饿着自己。

姑姑从魔都赶了过来，自然是为了这件事而遭到了老爸的传唤。她和老爸在房间里聊了很长时间，最后沉着脸出来了，跑去楼上喊阿月开门。老妈和我也跟了上去。

姑姑进了阿月的房间，东看西看，拉出来一只箱子，开始动手给阿月收拾行李，老妈急了，拉着箱子问她：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侄子考上了魔都的艺校，我很开心，我要接他去玩几天，可以吗？”

“你怎么……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你哥现在气得都生病了，你这时候要带他走！”

“那谁又考虑过阿月的感受了？这么多年了，就因为许佳欣去当了演员，他爸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阿月怕他难过，从来都不敢提她妈妈！”

“那我对他不好吗？阿月是我养大的，我会照顾他，你现在不能带他走！”

“你还真有脸说自己的好，当初许佳欣为什么会心灰意冷的要离婚，你心里最清楚！”

“你不要扯到这些事情上来，反正阿月不能跟你走！”

大人们平时看着关系都挺好的，没想到相互之间的成见会这么深，一开撕就谁也不认得谁了！这时候老爸也进来了，阿月的房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拥挤过，我只好退到了门外。

“让他走！”老爸沉着脸说。

“你在说什么啊！”老妈担心老爸在说气话要赶阿月走。

“他考都考上了，过几天也是要走的，你拦着他干嘛？”老爸说到最后，情绪还是有些激动了！

“阿月，你去哪儿？”大人们正在撕扯着，阿月却一声不吭的想绕过他们朝门外走去，姑姑喊住他。

“我考了第一名，同学说要帮我庆祝，你们慢慢吵，我先走了！”阿月故意装得若无其事，就好像大人们说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的回答让大人们感到一丝意外和羞愧，大家一时哑口无言，只有呆呆目送他离开的份。

“听到了没？第一名！谁家孩子能这么优秀，别不知足了！” 阿月走后，姑姑撇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大家也只有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