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1 / 2)
甘玉兰确是使得一手好飞刀,原算家传功夫,往日在江湖,也曾得众侠士一声赞,可要细论,倒也不足为奇。
今日忽见人真拿飞刀来问,还真是觉得稀罕,便道:“这飞刀是兄长所授,自保之用。”
“甘姑娘,你既杀马通,又何故留下‘柳家庄’三字?不怕别人找上门来吗?”俞莲舟所提是洞穴里的恶贼,又将飞刀送还。
甘玉兰谢过还刀之事,言道:“一来,是为不伤及无辜。我既留字,他们见到必定猜测,耽搁下来,便不会伤及无辜。”
这倒与莫声谷想得一样了。
莫声谷当即拍手大笑:“果然如此,那我跟二哥写了个跟你这个一模一样的笺留下,把真的笺拿走,倒是对的了。”
“哈,极好极好。”甘玉兰也笑,一抬酒盏,“既这般,我倒要敬两位一杯了。”
她这一举动,莫声谷反而不知怎样是好,一饮而下,竟是打了个酒嗝。甘玉兰欲笑又怕他下不来台,便侧过脸,憋笑憋得辛苦,俞莲舟知他心意,不禁摇头。
莫声谷见他们两个这样,连连道:“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妥了。”又往旁边一坐,复问道:“那第二个缘由呢?”
“二来,我是与兄长走散的。”甘玉兰提起这桩,竟一时起思乡之情,红了眼眶,“我一路为事,皆有意留家乡之名,盼兄长能借字笺知我所在,得以兄妹团聚。”
“你别哭呀。”莫声谷忙要寻巾帕递去,可他身上哪里带过这东西,一急之下,竟直接递了袖子过去,“你兄长也是习武之人吧。”
“当然是。”甘玉兰对自己兄长是极为推崇。满口称赞,她见一块布料递到自己眼前,竟还真抓着擦去泪水,一抬眼才知是拿了别人衣袖用,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欲言又止,止而又言,“你这人可真……”
她抬手伸出一指,而又放下,“真真是个又直又有趣的。”
“你倒拿我寻开心起来。”莫声谷还是头遭被个姑娘这般搪塞,嘀咕一声,还是忍不住问,“你如今孤身一人,又不知兄长在何处,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我想多打听打听江湖上的事,若有大事,或许兄长会去凑个热闹。”甘玉兰也不隐瞒,径直说了自己的打算。她是人生地不熟,可眼前这两位却是正经的大侠,总好过她一个人瞎摸乱撞。
莫声谷一听,便朗声大笑:“你这可找对了人。我师父大寿在即,不少江湖人士都要去的,说不定你兄长也会去。”
“再说,无论他去不去,你又不知他下落。走一趟,总是不亏。”莫声谷边说边看自己二哥,见其既没有变脸,也未曾听其打断自己,心下甚定,说起来越发眉飞色舞,神采奕奕。
甘玉兰听此说,也很是高兴:“当真热闹?那我可要去瞧上一瞧。我以前总被困在家里,虽习了武,可热闹总是别人的,只有听得份。这次出来了才自己打过恶人,帮过良善,如今又有盛景可看,这才是一等一的畅快。”
她说着,又轻轻“呀”了一声儿,道:“你们什么时候走?可否等我一日?”
“马通已死,我们自然要尽快赶回师门,今日天色已晚,打算明日一早便启程。”俞莲舟说过行程,又问,“甘姑娘还有何事要做?不如一并讲来。”
甘玉兰身无繁琐饰物,金银已赠百姓,独留飞刀随身,照理不需过多收拾,只是有一桩事放下不下:“我等在此,钱家尚有忌讳。我们若走了,李姐姐又要被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