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哭穷(2 / 2)
“若是让你做有违道义的事呢?”
珀英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正踟蹰间,便听到有脚声过来,她回身一看竟是方勇忠一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许久未见但依旧明艳照人的云香郡主。
当年她无名无分跟着方勇忠远走边塞,忠贞又痴情,一时传为佳话,至于珀英这位无名小卒,早就被人们抛在脑后,任谁会信堂堂大将军会和个小小县尉女儿谈情说爱呢……
她只是短短思索片刻,便回过神来,不然云香郡主热情过来时怕是要闹笑话了。
“珀英妹妹,许久未见,你越发精神爽利了。”
珀英见她笑的热情,依旧如当年一般虚伪起来好似真的一样,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她们有多深的交情。
怕是也只有她们知道,对方是多么讨厌自己。
没错,珀英厌恶云香那张时时刻刻天真烂漫的脸,厌恶她假意到自己身边扮柔弱实则对方勇忠早有觊觎之心。
即便过去数年,珀英已经将那份心动痴念都埋在心底深处,却依旧抹不去对这个人发自心底的厌。
不过,人会变,多年过去后装模做样的她也学了个炉火纯情,于是,在云香朝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她便挂起更的笑,跨步过去便将云香抱了个满怀。
“云香姐姐,我好想你啊,你为何如此狠心将我们这些好友都撇下,去那苦寒之地逍遥!”
不出所料,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将云香弄昏了头,直到珀英放开她退到一边还没缓和过来,脸上挂起不自在的笑容。
“珀,珀英,我也想你……们的。”
珀英娇嗔一笑,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又瞥了一旁面色淡淡的方勇忠一眼,见他走向谢谦身前不注意这边,便朝着云香说道:“云香姐姐和方将军也是被圣上召来的?”
她本以为只有自己被召见,现在看来,皇帝还叫了不少人过来。
云香到底是身经百战,很快便恢复过来,抚了抚自己的发辫,笑道:“圣上对将军恩宠如山,刚一到府便命人来传召,想必是要当着众臣与藩王的面封赏将军功绩,以此震慑四方。”
珀英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头,见云香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也懒得多言,只是点点头,说道:“圣上心思难测。”
言罢,恰好洪公公带着小太监跑来催促他们入殿,珀英趁机便从云香手里抽出胳膊走到一边,洪公公走到她跟前行了一礼,“掌使请随杂家先一步入殿。”
珀英领命,冲谢谦微微颔首后便快步离去,走出去一截后才想起先前方勇忠也为她解围理应道谢几句,可是……从头至尾,她心思都在应对云香上,竟忘了这茬。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越过他的视线看到别人了呢……
她垂头跟着洪公公进了大殿,却不知身后谢谦和方勇忠的话题始终都围着她。
谢谦双臂抱胸看着大殿前的盘龙红漆立柱,淡声道:“将军看似面冷,倒是个顾念旧情的人,只是可惜,你如今护的人早已浑身铠甲,锐利如刀,原先你们阴差阳错分开,日后也难以圆满,下官还请将军管住手脚,离那人远些。”
一旁的方勇忠却冷笑一声,不顾着云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沉声道:“厂公还是顾及自身的好,至于本将如何行事与你并无相干。”
“下官不过是提醒一句罢了,将军听不听都行。”
他们说话间后面的官员逐渐都到了近前,谢谦常在京中自然有说得上话的人,脸色一变,挂起笑便朝人群走去。
反倒是方勇忠脸色沉沉,不与众人攀谈,黑脸杵在那里犹如木桩子一般,无人敢惹。
外头三三两两的人聚了几堆,而玉华殿内却只有四人立在皇帝书案旁侧。
裕王、景王、潞王以及才被传进来的珀英,她垂头走过去,行礼叩头一气呵成,精神抖擞不见半分疲惫。
皇帝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略带不愉的说道:“朕听闻督造司近来任务繁杂,爱卿被累的不成人形,好些下属都在抱怨朕昏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