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三合一）（1 / 2）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番话起了作用, 一整个下午拍戏下来, 甘秀都没闹什么幺蛾子。
想想也是，毕竟是剧组第一天拍戏，大家闹得太难看也不成样子。剧组也怕演员刚进组吃不消, 没有拍晚上的戏，黄昏一到, 就宣布收工。
杜若趁着空闲去了药店, 买需要的药材。这天怼了三人组、镇住了甘秀, 郁boss也一下午都不来找她, 杜若心情好得不得了。去了中药店，她想要的药材还都有，买了工具回去一捣鼓, 第二天去剧组的时候就把一盒药膏放在了消阮西的桌上。
“小西，这是我做的防晒霜。”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阮西拿起盒子便打开闻了闻，“好香，像是洋甘菊的味道？”
“是野菊花。”杜若笑笑，“比市面上那些防晒霜好用, 你愿意就试试。”
说完便摆摆手，去拍戏了。
“小西。”一旁的女孩担心地问道，“你收下就算了, 不要真的涂啊，这又不是有备案的美妆牌子出品。三无产品, 万一弄出什么问题……皮肤的损坏可是不可逆转的！”
“我知道了。”阮西应付了一声, 将防晒霜小心地收进背包里。她知道同事是好心,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杜若。
杜若没有留下来等阮西的反应。杜神医出品必属绝品，如果阮西不相信，就算了。她已经对阮西的照顾进行了报答，阮西怎么决定，与她无关。
拍戏，拍戏比较重要。
杜若看过剧务助理发在群里的拍摄计划，这半个多月她都会跟在A组，拍摄各种文戏镜头，等文戏拍完了再去拍武戏。而这一个星期之内，大多数都是她和岳芷珊、甘秀两人一起拍摄。
“卡！”吴鹏站起来骂道：“甘秀，你怎么回事？要我说几次？威胁人你不会吗？现在芷珊要将你做的坏事告诉男主角，你现在很害怕！但是要将这种害怕隐藏起来反过来去威胁芷珊！记不住台词已经给了你提词板，是不是要给你标注出每一句台词的情绪？一句一句台词地给你拍？”
“老吴，老吴，别气了。”导演助理忙扯了他一下。
吴鹏将导演筒扔在桌上，掏出烟吸了起来。
导演助理见状扬声道：“行了，全体休息十五分钟！甘秀，过来一下。”
甘秀紧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岳芷珊也拿着剧本走过来，怯生生地看着吴鹏，轻声说：“吴导，我有几个地方不明白。”
甘秀见状也想拿着剧本过去，导演助理却说：“甘秀，你过来，我给你讲讲戏。”
可是……甘秀的口型明显想说这两个字，却没有敢说，只能拿着剧本走到导演助理旁边，漫不经心地听着。
旁边，吴鹏已经给岳芷珊讲了一遍剧本，又把杜若叫过来，“杜若，你给补充一下。”
“是啊。”岳芷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杜若，我们A组就你一个几乎没有GN了，你快给我说说戏，我也想像你一样。”
“杜若……”导演助理也开口说。
“不！”甘秀情绪蓦地爆炸，大声打断了导演助理的话。“我知道你想让杜若给我讲解剧本，可是她凭什么？是，她是科班出身，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她在剧里只是个酱油而已，她GN少是因为她台词少，一天到晚就四句台词，‘是，小姐’、‘是，皇后娘娘’、‘奴婢遵命’、‘奴婢遵旨’！四句台词翻来覆去，猪头教久了都会，别说是个人了！”
“你……”导演助理听得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行吧。”吴鹏翻着剧本淡淡地说，“强扭的瓜不甜，甘秀小姐，你去休息吧。”
看吧，导演还是支持她的！甘秀得意地看了杜若一眼，转身去遮阳伞下面吹空调扇了，还让助理把吸管插在冰红茶里，优哉游哉地喝着。
“芷珊，你去休息一下，自己思考一下剧本吧。”吴鹏看了一眼手机，“五分钟之后开拍。”
岳芷珊目光担心地看了看杜若，转身离开。
杜若本来也想离开的，吴鹏却叫住了她：“你等等。”
“吴导，你还有事？”杜若停下脚步。
“刚才甘秀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虽然你一天下来没几句台词，但是你的表现，我们导演组都看在眼里。你饰演丫鬟跟在女一号身边时，每一个眼神、动作、表情，都跟随着剧情的变化而变化，从不会因为镜头没拍到而偷懒。这点很好，非常好，演员就应该这样才能算是敬业。”
杜若微微睁大眼睛，她怎么都没想到，吴鹏竟然会夸她！“吴导，我以为你一直不喜欢我？”
吴鹏失笑，也不隐瞒：“一开始对你有些误会，但作为导演，哪有不喜欢有演技的演员？”
“对啊，而且不说微表情了，你的动作戏非常好。”导演助理也夸道，“晓霜的定位是武林高手，所以该她出手的时候，一定要快猛准。而你的每一个动作，简直就是标准的快如闪电。其实那几次GN，都是因为芷珊和甘秀站位不好，挡住了你，或者没接住你的台词、动作，原因不在你。”
慢步回到保姆车休息的岳芷珊，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杜若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
没有人主意道岳芷珊的动作，也没人看到杜若的眼神。
“吴导，你们把我夸得太过了。”杜若谦虚，“这是在给我拉仇恨啊！”
可她的演技，确实比岳芷珊好，更比甘秀不知好多少倍。甘不过，这些话确实不能说，免得给杜若招来红眼。
“对了。”吴鹏问道，“杜若，我觉得你对晓霜这个角色理解得非常深刻，你是怎么做到的？”
杜若老实说：“我将原著看了几遍，给晓霜写了个人物小传。”
“你还写了人物小传？”吴鹏感兴趣地问道，“可发给我吗？”
“当然。”杜若暗示地看了一眼旁边，吴鹏点点头，让她去休息了。
没一会儿，吴鹏的电脑就提示收到了邮件，他打开文档，看了一遍，赞叹道：“这小丫头厉害啊。你看看，不说分析得深刻不深刻，理解得对不对，就这文笔，文化人！和半桶水完全不一样！”
导演助理看了也不住赞叹，连连点头说：“这姑娘只要有机遇，肯定能在娱乐圈闯出名堂的。要是……”
她能演女一号就好了。
不过这句话时万万不能说的，岳芷珊和她背后的金主，他们整个剧组都惹不起。倒是另一个……导演助理暗示地瞥撇不远处的甘秀，暗示：她怎么办？
“营销网红，扶不起的阿斗，还心比天高，自信过度，难办啊。”
“你才知道。”吴鹏喝了一口冰水，“仗着自己拍过几个视频，就以为演技了得，导演都不放在眼里，那就随便她了。”
导演助理深以为然，屡教不改、置若罔闻，那就对她放任自流，反正演技不行就剪辑来凑。大不了，尽量减少她的镜头就好。
五分钟之后，重拍这一场戏，频频被GN的人换成了岳芷珊，甘秀一次都没有。甘秀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吴鹏和导演助理放弃了，还觉得自己压了杜若不说，连岳芷珊都不如自己，满心都是喜滋滋。
一直到拍了好几天之后，甘秀才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劲的根源，是她发现了无视。
自从那次爆发之后，甘秀就没被GN过，被GN的人换成了岳芷珊。但岳芷珊每次GN之后都会跟吴鹏、杜若请教，于是，岳芷珊的演技也有了提升，从之前每次要GN五次才过，变成了只要GN一两次。这对剧组来说是好事，对甘秀来说却坏透了。
原本她和岳芷珊一同忘词、笑场、接不住杜若的戏，但是岳芷珊的演技得到了提升，接不住杜若的戏的人，就变成了她一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甘秀也是又羞耻心的，这么相形见绌，她能高兴吗？
这天又一场戏，甘秀再次忘词笑场。
她已经做好了被导演喊卡的准备，却没听到吴鹏的声音。杜若和岳芷珊默契地越过了她，直接进行了下一句台词。
怎么不喊卡？甘秀一呆，二度忘词。
杜若和岳芷珊再度无视了她，接着下来的剧本和台词，甘秀还是没听到导演喊卡，心中不禁慌了。她越是慌乱，越是忘记台词，这一场戏足足演了十分钟，杜若和岳芷珊也忽略了她十分钟，她一句台词没接上。
“OK！”吴鹏大喊，“这条过，全体休息十五分钟，准备下一场！”
杜若和岳芷珊登时松懈下来，各自回去休息了。
这条过？她一句台词没说出来，这条就过了？甘秀呆呆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她这个女二号好像被整个剧组无视了。
是因为她演技不好吗？甘秀慌了，几步跑到休息区将剧本拿在手里，再跑向吴鹏。吴鹏一见她走过来便招手叫道：“哎……那个，剧务组过来一下，咱们开个简短的会议。”
甘秀不敢打扰吴鹏开会，只能去找导演助理，没想到导演助理也往吴鹏身边凑，口中说：“开会了，开会了。”
他们是准备放弃她了吗？甘秀拿着剧本，顶着烈日站在原地，咬紧了嘴唇。她一直和投资商打好关系，从前在剧组里都是被人捧着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好想叫他们全都滚过来！
可是这个剧组的投资商已经不是她认识的了，导演也不是潜规则了她的人，没有人会听她的话，更不会有人捧着她。这一切，都怪杜若那个女人！要不是她……
甘秀一时想不到杜若在这件事里犯了什么错，但她不敢得罪岳芷珊，只好将满腔怨气撒在杜若头上。
都是她不肯帮胡战，胡战才住院养病，要是胡战还是导演，她就还是剧组的女一号，被捧在手心里的人。还有，要不是杜若指导岳芷珊，岳芷珊也不会短时间内演技提升这么多，她就不会被对比得这么强烈！
可即便如此，她却不得不对杜若低头，因为杜若是整个剧组里除了导演吴鹏和导演助理之外，唯一一个能给人讲戏的人！
要忍！甘秀深深地吸了口气，拿着剧本走向杜若，鼓起勇气刚开了个头：“杜若，我……”
杜若知道她想做什么，也想过要不干脆指点她一下，免得她每次都接不住戏，自己和岳芷珊都很难办。可是目光一抬，杜若登时脸色一变，将水杯一放便跑了。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想请你给我讲解剧本……”甘秀喃喃地将话说完，脸色白得像纸，手指紧紧地掐着剧本。
可是没有人主意她。在场的人要不开会去了，要不迎向来人。
“是阿泽师傅！”阮西招手，几步跑了过去，“这么大的太阳，你怎么过来了？”
“导演组说下午要拍两场跳舞的戏，我把首饰送过来。”郁森泽将首饰盒放下，四处张望，奇怪，杜若呢？
阮西赶紧做了交接，问道：“阿泽师傅，你找谁？”
“杜若。”郁森泽伸长脖子，“她怎么不见了？”
“去洗手间了吧？”阮西猜测，将交接单签字之后又说：“阿泽师傅，这些首饰都是特制的，等演员换好衣服之后，需要你去指导穿戴。”
意思是他不能见女神了？郁森泽有些沮丧，但是转念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今天注定是呆在A组的，早晚会遇到的。
“行吧。”郁森泽点头，“演员呢？换装了。”
“芷珊，甘秀！”吴鹏大声叫道，“下午改拍跳舞的戏份，赶紧去换装！”
跳舞？甘秀猛地回过神来，揪紧的心终于松懈了一分，终于等到她最期待的跳舞戏份了！
在剧本里，有一场斗艳的戏，男一号皇帝生日的时候，贵妃跳一场胡旋舞，女一号皇后再跳了绿袖舞。甘秀从拿到剧本时就很期待这场戏了，虽然剧本里写皇后的绿袖舞端庄得体，更得皇上的喜欢，但贵妃的胡旋舞确实美/艳妖媚，赢得当晚侍寝的机会。
在甘秀看来，绿袖舞就是拿着水袖在那里甩来甩去，浑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有什么好看的？胡旋舞才好看呢，穿着印度风格的抹胸露脐装，别的不说，甘秀对自己的身材是很自信的，有腰有胸有屁/股，她扭腰起来，可是被各大土豪夸过妖精的！
终于等到这个展示她身材的时候了！
甘秀将剧本往椅子上一扔，拔腿就跑去了化妆室，服装师已经将跳舞的印度装取出来，桌上摆着一排饰品，全都是金色配红色的珠子，好像金子上镶了红宝石一样。
她穿上去一定很好看！
甘秀美滋滋地换了衣服，戴上首饰，对着镜子扭了几下腰，对自己的水蛇腰满意极了，离开化妆间便问道：“吴导，我是在舞台上跳吗？”
“不用。”吴鹏推了导演助理一下，“去拍特写吧。”
是先拍特写？甘秀疑惑地跟着导演助理走向搭好的舞台，便听到吴鹏问道：“舞替呢？到了吗？”
原来是请了舞替……甘秀有些遗憾，不过想想自己也不会跳印度舞，舞替就舞替吧。
这念头才划过，又听吴鹏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说什么？飞机遇到暴风雨不能起飞，印度舞的舞替来不了了？搞什么？这么多人等着她呢！来不了别来了！”
“别呀！”导演助理赶紧拉住吴鹏，劝道：“舞替要是不来，这场舞怎么办？”
吴鹏捏着手机紧紧地皱着眉头：“那你说怎么办？只能改期了，难道我还能作法让暴风雨停下来？”
作法两个字似乎提醒了导演助理，他眼睛一亮，说：“对了，杜若不是学了很多年古典舞吗？也许她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