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1 / 2)
花瓣飘摇着落地,颜色依旧,唯有边缘变作殷红,那红色仍沿着瓣身上的纹路向里蔓延,似有蜘蛛在上面结了极细密的血网。
其中一个刺客只觉得脖子一凉,一片寒意自咽喉爬至心口,钟如戏向前踏了一步,一片稀里哗啦之声,十几把弯刀落地,刺客们被击得倒飞出去。
巷外响起一声呼喊,一片绵密脚步声从由远及近,着沧浪剑派灰白相间服饰的人快速将这群魔教奸细围堵,刀剑相拨,缠斗在一起。段绪溜着缝钻进巷子,一见钟如戏,脸上抽了几抽,嘴唇抖了几抖,顷刻间号如大江决堤:“钟兄欸!”
段绪飞扑上前,拽住钟如戏的袖子拉起他的胳膊把他掉了个个儿,见他活蹦乱跳,才大松了一口气。
钟如戏被他推来搡去了半天,好容易重获自由,整了整与十几名刺客缠斗都未散乱此时却被段绪撤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斜眼看他:“我让你走,你回来做什么?”
段绪忿忿不平正欲开口忽然见他身后扔着一张网,走近两步一看,倒抽一口凉气:“银甲鳞光网!你要不要!”
钟如戏:“……你拿走吧。”
段绪两眼放光地将银网小心卷起收进袖中,这才想起刚才欲说的话:“我就知道钟兄让我走是为了独自与这些刺客对峙,钟兄称我一句段兄我怎能让你独自面对险境,所以我出了寄怀楼就到沧浪剑派在光州城的分舵调配人手,一路追到这里。”他遗憾道:“哪成想来晚一步,钟兄已经解决了。”
钟如戏扫向巷口被制住的刺客,似笑非笑道:“不是来的正是时候吗?”
段绪随他视线看去,“唔”了一声,道:“确实——我想将这十几人带回浮陀山细细审问,钟兄意下如何?”
钟如戏弯了弯唇角:“请便。”
段绪一扬手,沧浪剑派弟子便压着西域刺客出了小巷。
才有一场激战的小巷只剩花瓣飘落,两人并肩往外走,此时已将跟着的尾巴除掉,便有了心思重谈七日之前的事。
《高山流水》琴谱向为中原西域渴求之物,纵使钟如戏千次万次说过他对琴谱一无所知,双方仍将他看做必争之人。多年来琴谷得意安居一隅原因有二,其一因为地势易守难攻,又有琴弦迷雾之阵拦路,外人难以进入;其二便是众人认定钟如戏必定身怀绝技,轻易不愿得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