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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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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区区十几人,能耐他何?

他收回视线,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悠哉悠哉地在人群之中穿梭,行至一处飘着酒旗的酒楼,大步跨了进去。一直坠着他的人跟到酒楼门口,互相递了个眼神,有几人就势坐在酒楼外面的茶水摊上点了壶茶,有几人绕至阴巷腾空而起伏在酒楼对面的房瓦上向酒楼中探视,再有几人整理衣装跟着踏进酒楼。

段绪早已等在二楼,他依旧着一身白底银灰夹衫,只是他的衣衫不似往日那样熨帖,倒像是连穿了十几天没下架压得褶皱非常,佩剑放在靠窗一边触手可及的地方,腰背僵直,一手捏着酒杯,每隔一会儿就要往嘴边送一次,但每次只抿一点点。他时不时往窗外望一眼,好像相当焦灼,又好像在防着什么。

钟如戏脚步一顿,心说看来他还是来晚一步,他担心的事恐怕已经发生了。

这时段绪似乎等不及,回身在酒楼里望了一眼,看到钟如戏顿时如同饿了十几天骤然见到粮食的饥民,两眼泪汪汪,难掩激动地低喊了一声:“钟兄!”

钟如戏敛下心中猜测,几步过去,掀起下摆坐在他对面,熟稔地调侃道:“你来便来,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段绪一愣:“我未带……”声音戛然而止,不动声色地在酒楼里看了一圈儿,手悄然无声地碰到了佩剑。

钟如戏倒不似他紧张,自顾自地倒了一小杯酒,举到段绪眼前,笑道:“还是段兄了解我,知我爱酒。”

段绪也跟着笑了笑,他的脸上僵着,只提了提嘴角,看起来更像是欲哭无泪。

钟如戏把先倒好的酒盅推到段绪面前,又拿了一个酒盅,边倒酒边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覆云山庄近日可还好?”

他轻轻点了点桌子,段绪闻声向他手边看去,发现那里已经出现了一行清晰小字: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钟如戏手上没有任何尖利之器,唯一有可能在桌上刻字的筷子端端正正地摆在一边,段绪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只见刚刚他敲过的地方出现了几处与那字迹同出一辙的凹陷,恍然大悟。

段绪端起面前倒了半满的小酒盅一饮而尽,回道:“托钟兄的福,这几日天天有乞丐在山庄外头哭丧,花了大价钱好说歹说把人请走,少庄主秦宿大发雷霆,发誓定要揪出那个冒他之名招惹麻烦的人。”

说罢依样一手倒酒一手在遮挡之下欲在桌上写字,只可惜他手拙得很,难以控制内劲,出手不是过于狂放就是过于微弱无力,酒盅快要倒满一个字也没能写出,只好蘸了酒水在桌上写下四字:杀身之祸。

钟如戏额角一跳,一手执酒盅,另一手拇指在字迹上一抹,些许木屑在他手下随风吹出了窗外,原本写了字的地方一片平滑。他复又写道:来者何人,祸及何人。

他幸灾乐祸道:“没能亲眼见到那等场面,真为一大憾事。”

段绪远不如他那般游刃有余,额上出了些细汗,他一心急着写字,嘴上应付擦仓促了些:“遗憾,遗憾……”楼下喝酒吃菜的几人抬头看来,钟如戏漫不经心地将手覆在桌面上,段绪的手骤然被一股无形之力抬离,他愕然看了钟如戏一眼,惊悟道:“钟兄,你的折扇怎么没了?”

桌上酒水字迹次第消失:奸细,名门位高者八人。

钟如戏道:“不甚丢失。”

又写下:魔教。

段绪叹了口气,望着钟如戏:“故人之物,可惜了。”与此同时,手指在桌上一点。

到这里,钟如戏已基本理清:七天前有隐藏在中原的魔教奸细作乱,杀害武林名门之中的位高权重者八人。

难怪那日他上浮陀山时沧浪剑派那般戒严,今日段绪又如此紧张。

江湖武林与别的地方不同,手中权势多重全凭一身本领,位高者亦是武功高强者。能一举击杀如此多的能人,原因不外乎两种。其一是刺杀者武功远高于被杀的人,其二是被杀的人极其信任刺杀者,因疏于防范命丧黄泉。

第一种不太可能,魔教有这等利器,何至于被中原武林压制十年。那么就是第二种,中原武林遍布许多魔教暗棋,这些暗棋极有可能身担要职。

钟如戏沉凝道:“世事有更替,折扇一把,难有例外。”

话音落,字已成。

段绪看了一眼,惊讶看着钟如戏,怒气渐渐浮起,也不再写字,直接道:“不敢苟同。再如何更替,魔教也难在中原翻起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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