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回到调查队已是第二天早晨。

戚传曦将人头一颗颗摆在桌上。

舒雀拿烟枪敲敲头颅，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说：“脑子都缩水了。”

戚传曦提议：“用狻猊吹吹看？”

狻猊是刻在烟枪的名字。

舒雀嘴角抽搐：“不了，有点恶心。”

齐忌：“星河先看看。”

詹星河两根手指抵住鼻子，凑近观察，过了一会儿抬起身子，站远些，说：“死前痛苦尖叫，应该是受到非人的折磨。”

吴窃左看看右看看，横竖都是一张张可怖的脸，便问：“师兄，你怎么看的呢？”

詹星河揉揉耳朵：“可能跟死前职业有关吧，我是演员，所以到这里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可以听见死前对话，包括二次死亡前的。”

吴窃揉揉脸，说：“那你听出我死前说了什么吗？”

“恩……你是小可爱，当然是撒娇卖萌。”

“哦呵呵。”我信你个邪！他突然好奇：“那我的能力呢？我也是演员。”

“哼。”

他听到有人发出一声冷笑，转头看几人，几人都是一副淡然表情。

詹星河尴尬解释：“我是大满贯影帝，国内外几座奖项。”

好，技不如人，他认了！吴窃吹声口哨掩饰难为情。

“会不会身手好也是能力？”他虚心求教。

管陇：“身手好是贵人的能力，我们每个人……都不差。”

“哦。”真尴尬。

“其实……”管陇擦擦眼镜：“我们都是慢慢挖掘出自己的能力。”

言下之意是吴窃不必操之过急，死后的时间多的是。

齐忌问舒雀：“真不愿意吹？”

舒雀掖一把裙子，老神在在：“不愿意。”

“那就没办法了，熏尸吧。”

“啊，好麻烦。”管陇小声叫道，看向舒雀。

舒雀自在地抽烟，才不管他怨怒的小眼神。

于是，正午，阴霾天，代理会行政楼前空地上，八颗头颅挂掉在架上。管陇在架下面堆木，点火。

其他人围在架子前，看火舌子燎烤着头颅，吴窃莫名觉得此情此景像在烧烤……

乌烟往上熏，过了三四分钟，管陇喊：“差不多了。”

只见齐忌大手在火上来回摁了四五下，火就被摁灭了。吴窃兴奋抓过他的手来看，一点烧伤痕迹也没有，刚想赞叹副身真强悍。齐忌冷冷飘来一句：“这是我的能力。”

“跟火有关？”

“嗯。”他一脚踢开残灰，蹲下查看熏过的头颅。吴窃也围过去，之前缺鼻少眼的面容上露出皲裂的黑色冰裂纹，就像陶瓷烧出的开片。

戚传曦将头颅收拾好，几人回到办公室。

舒雀：“又是一群擅闯灵机空间的傻瓜。”

詹星河：“从死前状态来看，应该是被逼的。”

齐忌点名吴窃：“结合现在的线索，你能想到什么？”

“我？”

齐忌抱臂，似乎准备看一出笑话。

吴窃坐在桌上，捋了捋思路，硬着头皮分析：“从头颅上的裂纹看出来，这几个人曾经擅闯过灵机空间，管胖子……管哥说过，灵机是链接其他区域的压缩机，所以他们是被人逼着通过某种方法进入压缩空间，试图逃到其他空间去，结果被夹死了？”

“没错。”管陇笑眯眯赞同：“这个人不想被我们发现他尝试空间偷渡的事情，所以才把头混在鱼头里。”

齐忌又问吴窃：“为什么他不把尸体丢到吞噬森林，或者更偏僻的地方，而是这么大费周章地埋伏进活鱼馆呢？”

吴窃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丢到吞噬森林，或者偏僻的地方？”

舒雀：“说得好。他确实有可能把尸体抛到其他地方。”

齐忌：“那为什么不全部丢到那种地方，这样就查不到他头上啦？”

“肯定是逼不得已啊。”吴窃翘着二郎腿，手指翻飞地把玩一根笔，突然意识到什么，说：“你想，我们去一趟吞噬森林也要十几个小时，这个阮银背着尸体走一趟，至少要两天左右。对他而言实验失败一次就要浪费两天，八个人就要浪费半个月，还不如铤而走险，混入活鱼馆来得方便。同样，抛尸偏僻的地方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前期可能还老老实实定点抛尸，但后来他明显着急了。而他之所以如此珍惜时间的原因……”

吴窃竟顺着思路往更深层次的方向思考：“可能是他时间不多了，但是他是个死人，应该不存在时间不够的情况。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就快成功了，能多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只要成功，他不会害怕我们发现秘密。”

“其实藏尸家中不是更安全吗？”

此时大家都看出齐忌是有心考问吴窃，便都不做声。

吴窃只能硬着头皮能答多少是多少：“当一件事很容易做到却不做时，当然就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他这么做。只有一种情况无法藏尸家中，一是他与人合住，二是他家中经常来人，无法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