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长安路是九中最繁华的地方，大家习惯叫市中心。它的繁华有两个原因，其一，这里是九中人放纵寻乐的地方；其二，这里是“神弃族”聚首的地方，集市也开在里面。
长安路外一片漆黑，但长安路内灯火通明。一踏入长安路，吴窃吃惊地左顾右盼，好一处快乐逍遥的地方。
道路两旁立着人形铜柱，上面燃着巨型蜡烛，行人如云，穿梭往返。高低错落的古建筑张灯结彩，店铺宾客盈门，红灯笼印在主客脸上，苍白笑脸也照出一片喜庆的生机。
吴窃看店铺上挂的牌子，多是酒肉饭店，也有贩卖生活用品的，只是那品相一看就不如人间普通的物件，比如那张土耳其五彩地毯用木框框住，似乎高贵稀有，但花纹黯淡，恐怕只有五成新。再看旁边卖化妆品的，用的都是木盒子装的散粉、混杂的眉粉、眼影。
管陇指着尽头最高处的建筑，楼阁四周缀满黄灯笼，还假模假样地在门前植了几株桃花树，旁边凿地引水，十六把小锤子在水的作用下，叮咚叮咚地一下下撞着编钟。
“那是神弃族的基地。第二至五层是乐坊，就是赏妓赏艺的地方。”
吴窃想去看看：“可以进去？”
管陇摇摇头：“没钱。进里面至少要交纳三年贡献值当小费。”
“其实，我有个问题很好奇。”
齐忌目光巡过两排商铺，笑道：“你怎么屁事那么多？”
吴窃决定忽略他，继续问：“贡献值是记在个人卡里的，怎么交易呢？”
如果他没记错，只有灵机才能增加贡献值吧。
“只有代理会用红笔签过的卡才算个人卡，其他卡都是不记名的，只有一串编码。谁抢到就是谁的，只要将几张卡放进灵机里，灵机会选一张记录贡献值，其他清零。”齐忌难得解释。
“抢？”吴窃反复咀嚼这个字，那是不是意味着？
管陇：“对，以前都是互相抢的，谁强大谁就抢得多。所以后来九区才提高了服务社会获得的贡献值数，而且限制十张卡以上不得合并，三个月内不得重复出现合并过的卡。渐渐大家觉得只靠抢也抢不了多少，不如好好服务社会来得快，就都学乖了。不过，神弃族人多，每个人都可以操作数卡合一，今天让这个人去办，明天让那个人去办，每三个月将大数额的卡汇总到总部卡里。大家就是拿卡去交易的，没了卡又从神弃族那里领一张清零的卡，重新积分。”
齐忌冷笑：“主要也是投胎率下降了，大家觉得拿着贡献值也没用，不如做只快活鬼。”
“可是……”吴窃听出其他意思：“神弃族总部却能收集大量的贡献值，所以他们更能投胎？”
齐忌笑眯眯摸他脑袋：“孺子可教。”
吴窃顺势拿住作乱的手腕，想来个麻花卷，却被齐忌轻松化解，反被扭住手腕。
“你大爷的，齐忌，疼！”他踢向齐忌下盘，试图声东击西，可惜对方比他多吃了一百年饭，小腿隔开他，吴窃就觉得像踢向一块铁板，自己腿震得疼。
“到了。”管陇在前面喊道。
齐忌冷哼一声放开他，随管陇迈步进入一家食肆。
活鱼馆？
吴窃看一眼招牌，也跟着进去，揭开入门的帘子，满室鱼肉的鲜甜味涌向鼻腔，虽然不觉得饥饿，但味道也着实让人食指大动。
他仔细盯住食客面前的饭菜，一个大花盆似的海碗盛了一条大鱼，鱼尾巴露在碗外，大概有半张桌大，上面缀五颜六色辅料，声香味俱全。
老板娘忙里抽空过来问：“几位吃鱼吗？”
管陇拉住她到角落，吊出工作牌亮明身份：“前两天在小巷发现两具无头尸，这事你知道吗？”
老板娘甩一把及地黑发，面色不愉：“长官，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哦，那请出去，我心里清楚这事跟我没关系。”
管陇噎住，笑脸冷下：“配合点。”
老板娘甩手就去招呼客人，齐忌观察了一周，径自走进后厨房。
“干什么呢？！”老板娘在后面暴吼：“厨房重地，闲杂人不准进去。”
齐忌当她放屁，脚步不停。吴窃挠挠后脑勺，这种做事风格真省事。
“拦住他们！”一声喊，厨房出来六名汉子两名厨娘，手里还操着锅铲、菜刀。
八人将齐忌挡住，目露凶光，大有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用瓢子砸穿你脑壳的准备。
齐大爷冷冷来一句：“让开。”
“让你麻痹。”
、
不知道谁喊出这句粗口，然后场面就混乱了。齐忌先下的狠手，八人操起家伙死命反击。
店内硝烟弥漫，食客吓得四散。
“你对付两个女人。”齐忌朝跑来跑去的吴窃喊。
“老子不屑打女人。”刚喊完，一锅铲就砸过来，吴窃赶紧跑：“警告你们立马停下来，不然我要动手了。”
铲子勾住他衣领，两个女人呼哧呼哧就来摁压他的头。
啊啊啊啊！
吴窃一脚一个踢开她们，两人身子胖得很，踹一下就挪了一步，他只好跳上桌子，将海碗鱼羹尽数踢向二人。
两人躲开后，一人一边过来扯他脚，他在上面跳竹竿舞似的，左一下右一下跳过四只手。
一个不慎，其中一人钳住了他脚腕，还没反应，天旋地转，两人将他掰倒。两条腿，四只手拔河，吴窃努力在桌上劈着叉。
嗞喇！一道极轻但是重若泰山的撕裂声响起，吴窃愣了十几秒，反应过来，那是胯下牛仔裤裂开的声音。
轻松的神色不翼而飞，凤眼危险地眯起来。扯他可以，但扯他牛仔裤者，杀无赦！
暴走的美男子是很可怕的！
两个厨娘后悔地边逃边想。后面吴窃将长桌扛上头顶，吼叫着掷向她们，一张不行，第二张，第三张……一直砸了十分钟，店内桌椅全被他掷烂了，地板都砸出十几个洞。
齐忌摸摸下巴，打量惨况：“这下调查队要被投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