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夏离(1 / 2)
宁晚晚想,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沈念的怀里只有他,沈念只会亲吻他,再也不会有别的人了。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回了学校以后,宁晚晚没再和沈念联系,沈念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宁晚晚都没接,发的短信也没有回复。沈念有些急躁,回到盛华中学去找宁晚晚。宁晚晚中午刚出了校门,就遇到了他,宁晚晚怕他生气,编了谎,说自己手机坏了。沈念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带着他去吃了一顿火锅,又给他买了个新手机。宁晚晚起初不愿意要,但是看到沈念又要生气,只得接了过来。
沈念二十岁那年,宁晚晚高三了。生日宴会上,李姿被起了哄,当场对着沈念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沈念有点醉了,大家撺掇他们拥吻一下,沈念不同意,但是众人也不愿意放过他。于是,沈念抓过身旁的宁晚晚抱紧,很响地亲了一口,众人见沈念是真的不喜欢李姿,也就只好作罢了。
时间已经到凌晨了,宁晚晚和沈念回了酒店。沈念烂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宁晚晚帮他脱下了外套和球鞋,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脸和手,他瞧着沈念睡得很熟,手指不自觉地摸上了晚上被沈念亲吻过的地方。他颤抖着,战栗着,低下头快速地亲了一下沈念红红的唇。这一吻让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宁晚晚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沈念于他而言,是一座岛屿,安全的岛屿。在沈念的身边,宁晚晚觉得很安定。
宁晚晚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了,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贴在沈念胸前,抱紧了他。如此犹觉不够,他又轻轻地亲了亲沈念的额头,鼻尖和喉结。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宁晚晚把沈念的运动裤退了下来,无师自通一般,他低头含住了沈念那条硕大的孽根。宁晚晚舔地起劲儿,那孽根生生地变大了许多,坚硬如铁,胀满了他小小的口腔。
沈念闷哼了一声,皱着眉清醒过来,“晚晚?你在做什么?”
沉浸于快感中的宁晚晚猛地惊醒,被吓得从床上跌了下去,浑身赤裸地跪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了出来,语无伦次道,“我、我错了…你别恨我…我太喜欢你了…”
从那晚起,沈念就知道了宁晚晚的心思。他心里很乱,他喜欢宁晚晚吗?他是不知道的。他父亲沈烈和他爸林晚秋的事,沈意和傅言月的事,男孩和男孩在一起,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可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这类人。
沈念很纠结,他晾了宁晚晚好几个月,他需要时间来理一理,他一直照顾着的小男孩儿喜欢上了他,而他对他也不讨厌。
宁晚晚的成绩有些下滑,最终还是没有拿到P大的保送名额,年级主任和教导主任都直呼可惜,但是宁晚晚只想留在本市,和沈念上同一所大学。
高考分数出来以后,沈念终于是来找了宁晚晚。宁晚晚的分数很高,足够上P大了。为了庆祝,沈念给宁晚晚买了几件新衣服,还送了宁晚晚一个笔记本电脑。他叫宁晚晚报自己的学校,只想着,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地想通他们的关系吧。
宁晚晚心中也有些高兴——他没有被沈念抛弃,也许他们还是有机会的。直到他送沈念出来,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等在巷子口,那个姑娘还特别友好地对他笑了一下。
闷热的夏天,天空响起了阵阵滚雷。
沈念拍了拍宁晚晚的肩膀,“回去吧。要下雨了。我和小怡今年暑假去法国。会给你买礼物的。开学再见吧,有需要帮忙事儿的先联系沈意。”
宁晚晚勉强镇定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忍不住去看沈念身边的女孩子,长发,瘦瘦的,很温柔——是沈念喜欢的类型呢。他有些自惭形秽,觉得心里很难熬,但也有点明白了。于是,宁晚晚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泪水,亦对那对人温柔地微笑,“你们也多保重啊。”
沈念应了一声,不做他想,揽住那个漂亮姑娘的肩膀走了。
等沈念和堂妹沈怡在法国过完暑假回来时,宁晚晚和他姥姥已经搬走了。宁晚晚没有去上沈念的学校,而是报了大半个中国以外的P大,这些都是沈念从邻居那里听来的,邻居是个很和蔼的胖老头,“宁伢子放心不下,去北京上学也带着外婆一起走咯…唉,不说我都忘啦,宁伢子还有东西叫我转交给你呢…”
宁晚晚把沈念给他买的东西放在了一个箱子里,几身新衣服,笔记本电脑,高中时沈念给他买的资料书,沈念送给他的乐高模型,还有沈念给他买的手机。压在最下面的是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100元钱,簇新的钞票红红的。
沈念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他把宁晚晚弄丢了。这种“空”让他慌乱无比,沈意对他们的事情知道一点儿,问了两句,沈念不肯多说,也就作罢了。
过了两年,沈念从大学毕了业,依着他叔叔的意思,到了自家的公司,从最基层的项目经理开始历练。这两年间,他知道了宁晚晚在P大中文系,也在一直托人打听联络,甚至一有机会就飞到北京,亲自去找宁晚晚,但是总是没有成功。沈念明白,宁晚晚是真的不想再和他继续了。
宁晚晚不要他了。
沈念工作三年了,二十六岁,依旧单身一人。沈意和傅言月都已经去台湾领了结婚证,可这么多年来,沈念连个伴儿都没有,他只是犹如机器一般,拼命地工作,拼命的扩展公司的业务。甚至于在去年,沈念说服了爷爷和叔叔,将沈氏公司的总部从鹏城挪到了北京。在北京的话,可以离晚晚近一点吧,沈念如此想着。他们已经有五年没见了。
宁晚晚被保送了研究生,他依旧是大学里最勤奋的学生,每日里马不停蹄地读书、打工。才带着姥姥到北京的时候,日子艰难,他不得已,和学校提了申请,希望能将车棚的杂物间隔出来,给姥姥住一阵子。宁晚晚的脸皮太薄,他很快在学校的超市里找了一份理货员的工作,赚了一点钱以后,就为姥姥租了一间地下室。
宁晚晚这些年过得太辛苦,浑身上下都没有多余的肉,瘦的不成人样。北京剪发很贵,他总是也不舍得去店子里面剪,只好自己动手,不知不觉间,也就留了及肩的长度的头发。他生的瘦小,头发又有些自来卷,从背影看过去,妥妥就是个小姑娘。没课的时候,他中午会到科技园送外卖。接一单可以赚五元,中午两三个小时,他可以赚到小二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