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依 十三（2 / 2）

谢仪耳朵一热，再找琼林师傅就是要打灵石了，“这是什么？”

“这是纯种的人头晶，玄珞验过的。于野感念你送了妖丹又舍身救他，托我给你挑了颗合适的石头。”管先生含笑道来，“而且明微，你修习剑道，应该比我更明白这石头于你的益处。”

谢仪点头接受，决定在路上再好好教育萧于野一番。

萧牧御剑还不熟练，山中沟沟坎坎甚多，两人一起搭飞鸢出谷。

“你知不知道人头晶是什么东西？”谢仪问。

萧牧摇头：“肯定是挺好的东西吧？”

“我和你讲过没有？自然而生的人形非人之物，不是大功德就是大怨。”

“那这个是——”

“大怨。”谢仪拿过那纯白无半点瑕疵的女人头，从后脑被凿开的破洞可以看到里面成簇的晶体；将它转过来，从那女人紧闭的眼皮里渗出的“泪水”已经流到了嘴边，折射午间的日光闪闪发亮。“要出这种人头晶，地火、严寒、矿脉、流水，冲天怨气，一样都不能少。倒不是说它不祥，天底下多少修剑道的都想要颗让剑气能开能阖收放自如的石头，现在整个中原也就这么一颗吧。”

“哇——师父诚不欺我。”

“所以，管先生要了你多少东西？”谢仪眯起眼睛，“他可不做赔本生意。”

“不多，就是两年米。”“米”就是内外两观按季发给弟子们的零花钱。

“两年？”

面对师兄拷问的眼神萧牧缩了脖子：“三年。”

“没有别的？”

“没……没了。”

谢仪想起了什么，凝重地喃喃起“三年”这两个字。

“哎，三年怎么了？”

“我有个不好的想法。”谢仪习惯性环顾一圈，才偏头向萧牧耳边低声说道：“管有鱼负了伤突然回观，一他在外面被人寻仇仇人还相当厉害，二他此举是要把祸水引过来，垂星观怕是要出事。垂星观一旦出事，你还欠观里三年，你们家不想被万人骂就不能坐视不管，所以管先生找你要的不是钱，是三年的庇护。”

“好啊师兄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来坑我的？”萧牧对师父的算计不予置评，直接开玩笑碰师兄的瓷。

谢仪答得非常认真：“不是。我是真心不想置你于险境。”

“哈哈哈哈我逗你的，师兄明明对我最好了。”萧牧嬉皮笑脸地去揽师兄的肩膀，揽到手之后发现师兄发红的耳朵和脸颊已经到了自己眼前。

虽然这种突如其来的在意和忐忑像几年前偷偷抱喜欢的宫女一样，萧牧还是又拍了拍师兄那手感很奇妙的肩膀，才假装什么事都没有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