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从急救室被推出来的时候季洹还在昏睡，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转进普通病房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从季洹出来到送进病房，陆彻像什么认主的小动物一样跟在他旁边，等进了病房以后就赖进去不肯走了，吴叔好说歹说也劝不动他，只能任由着他去。

已经接近凌晨，住院楼的病人都已经睡下，走廊里亮着的灯光撒下一片静谧祥和的气氛。病房里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只开了一盏照明的小灯，陆彻坐在季洹床边，借着昏黄的光线，看见他被呼吸面罩笼罩的侧脸苍白俊秀，病床旁边的制氧机和监护仪器的指示灯无声的闪着红绿的光，冰冷而麻木。

第二天早上陆彻是被病房窗外的阳光叫醒的。

在椅子上睡一整晚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脊背僵得发酸，他伸展身体想要缓解这种酸痛，抬眼正对上季洹睁开的眼睛。

”你，你醒了？”

还没想好怎么跟季洹道歉，他一时慌乱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只留下一句”我去叫医生！”，逃也似的冲出了病房。

医生来看过以后就给季洹撤了呼吸机，又补上了新的输液袋，吴叔听说季洹醒了以后松了一口气，出了病房去买点吃的。

房间里就只剩下季洹和陆彻两个人。

陆彻不敢说话，一直罚站似的站在墙边，不走远也不靠近。

”你昨晚一直在这里？就睡椅子上？”

最后还是季洹先打破的沉默，他靠坐在床头，宽松的病号服露出细白的脖子，问陆彻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呼吸不畅，没法大声说话。

”......嗯。”陆彻闷闷的应了一声，鸵鸟一样的埋着头，不敢去看季洹的眼睛。

”...昨天，对不起，”他心下一横，结结巴巴的开始道歉，”我就是喝多了，不是故意气你的，我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

”对不起......”

”我没想到会把你气进医院......”

磕磕巴巴说了好些话，那头还是没反应，陆彻心里打怵，果然生气了吗，他皱着眉头苦恼，逃避一般的不敢抬头。

面对陆彻的道歉，季洹却是十足的楞了好一会，他昨晚是因为摄入酒精才引发的气喘，

那会难受的紧，根本没听清陆彻说了什么，没想到这孩子以为自己是被他气病的。

高大桀骜的少年如今垂头丧气眼底青黑的站在他床前，小心翼翼忐忑不安，满怀愧疚又不敢上前，乖巧得像是做错了事的小狗。

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蛮横高傲，也没有唐怀朝说的那样叛逆难管，认错的样子，甚至还有一点让人心疼，在陆彻看不到的地方，季洹嘴角浅浅上扬，看着他的目光平静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