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顾绍岑的脸也很红，不知道是被屋子里的热气捂的，还是因为热症烧得。
他“唔”了一声，揉着自己的发髻磨磨蹭蹭地挪了过来，难得忸怩道“我自己来，你去歇息吧。”
卫栩不想理他，将他本来就松松散散的衣服一把扯落，推搡他到盆中。
顾绍岑站在木盆里，挺乖挺乖的扒着盆沿，只在热气腾腾中露出一双乌漆漆的眼睛。卫栩不耐烦的把他往上提了提，避免伤口也浸到水里。
这一烧把顾阁主烧得返璞归真，好像这多半年的大人都白充了，卫栩既头疼又觉得顾绍岑这副小不要脸的样子挺眼熟。
“阿栩，我是真的喜欢你。”湿淋淋的顾阁主眨巴着眼睛，凑过去亲了亲卫栩的鬓角。
卫栩手里捧着澡豆，顾绍岑猛地凑过来身上裹着的水汽沾湿了他肩上的衣料，薄薄的中衣半透不透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们都不一样了。”他伤心的说“只有阿栩还一样。”
“只是因为我还一样么？”他低低笑了一声，浸湿了手，混着豆粉去揩少年的脸。因着声音很轻，倒像是自问。
“不是的。”没想到顾绍岑捉住他的手指，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摸索着彼此指尖的薄茧和细小的伤痕，义正辞严的宣布“我就是喜欢阿栩。”
说罢又壮着胆子挨过来，一手扳着卫栩的肩膀，又急又快的在对方唇瓣上咬了一口。亲完后紧张的看着卫栩，手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在卫栩雪白的中衣上留下一个湿哒哒的手印。
卫栩在他殷切又彷徨的目光下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道“像小狗。”
看着尾巴都要耷拉下来了的落水小狗，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但不讨厌。”
“厌”字还未落在地上，人就已经被强行拽了过去，病得晕晕乎乎的顾阁主还挺大的劲，卫栩撞到盆沿，盆里的水都晃了三晃。
顾绍岑嘴里咕嘟了一声抱歉，人已经全无诚意的凑了上来，整个人笼住了卫栩，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水面，手像是环护似的扶在卫栩的脑后，铺天盖地的亲了下去。
原来不是小狗，是长得像小狗的小狼崽子。嘴唇被咬得很痛的卫栩想。
顾绍岑的牙齿叼着卫栩的下唇瓣来回磨蹭，见他不专心，伸出舌头安抚性的舔了舔几乎被自己啃噬肿了的地方，讨好的看着他。
卫栩摸了摸他的脸，不得其法的碰了碰少年微微开合的，含着滚烫气息的唇。
又一次将自己的心捧了出去。
“我知道，我亦是。”
卫栩身上仅剩的衣衫也已经湿尽了，他的身体轻微的颤栗了一下，又马上被压抑住了。也许是冷，但在这滞闷的江南酷夏，在这热气熏腾的屋子里，又也许只是个借口。他说出来了，就像一个一掷千金的赌徒掀开了自己最后的筹码，再也没有退路和尊严。
就是这比蝴蝶振翅还要细微的动作，马上被顾绍岑察觉了，他将卫栩拥得更紧，严丝合缝的箍在怀里，像是怕他冷，又像是要把所有的念头都从他的脑海里挤出去，就只留下自己。
“小师叔。”他贴着卫栩的唇梢，低低唤着他，修长的指勾住薄薄的衣襟，一路滑下去。
长长的烛芯萎靡在烛光中，屋子里暗了一些，一切都融成一团团黑影暧昧不清的投落在墙壁上。
“小师叔。”指缝夹着衣料停在腰腹的位置，却停了下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明明脸色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顾绍岑却还是尽力平复着声音道。嘴里说着已经来不及了，可好像卫栩如果真的露出一丝反感的神情，他就会马上离开。
卫栩长腿一迈，跨入了盆中。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二人的躯体，木盆不小，但两个人的胳膊还是会时不时碰到一起。顾绍岑感受到自己身体难以启齿的部分已经兴奋的肿胀了起来，少年人的忍耐也已经快要到了极限，结果一抬头看到卫栩紧绷着一张脸，眼睛好像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一副巴不得一闭眼豁出去的样子，又忍不住噗得笑出了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顾绍岑指尖拨弄出小小的水花，身子倾过去，亲着卫栩的眼睛，卫栩长长的浓睫沾了水，湿漉漉的扫过他的唇。他抽出另一只手沾了些澡豆粉，用水打湿了，顺着卫栩的腰滑下去，像是鼓励又似是蛊惑“但不要担心，我在这里。”
其实是很不舒服的，但顾绍岑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在他耳畔温柔且不厌其烦的唤着“小师叔”，令他羞耻又心烦意乱。他忍不住出声想叫他别喊了，一张嘴却泄出一声闷哼，让他连忙抿住唇。但这样的缄默，只余令人尴尬的哗啦水声，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等到顾绍岑的身子埋入卫栩身体里时，卫栩狠抓了一把盆沿，几乎用尽自己全身力气才压抑住提溜着对方直接甩出去的冲动。
顾绍岑从背后拥着他，显然也没得到太多趣味，手臂已经被卫栩抓青了，但也不敢喊疼，比手臂更疼的地方处于一个进退维谷的尴尬处，他硬着头皮耸动了几下。卫栩满头大汗的仰头“呃”了一声，吓得他立马不敢再动了。
卫栩喘着粗气，一缕打湿了的头发含在嘴里，抵御着腰间的酸胀和不断冲刷着四肢百骸的欲｀望，他咬牙切齿道“继续。”
顾绍岑在天灵盖直冲白光中“啊？”了一下。
“我说，”卫栩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继续。”
结果自然一塌糊涂，两人都在又痛又焦躁的情况下释放了出来。盆里的水都凉透了，卫栩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甜丝丝的腥味，往自己肩头一抹全是血水，回过头才看到顾绍岑的伤口全裂了，血色透过包扎顺着胸膛留下来，把满盆的水染成了粉红色。于是换药、重新包裹伤口，澡却还得洗一个，卫栩又将屋子清理了，重新打了盆水擦洗了身子。这么折腾一趟，后半宿的时候顾绍岑变本加厉的发起了热，扎扎实实的抱着他满嘴说胡话。卫栩当夜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抱着剑阁里的那只乾坤炉睡觉，那炉子还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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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