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什么品种的这么凶（1 / 2）

整个人间界大致可划分为三块区域。

最北到北连山，后靠天涧魔渊，镇守魔界与人间界的入口。正中为大周皇朝，宗主国与十九诸侯国封建天下。其中宗主国与北连山中间，隔着嵩台山的随缘金宗。再往南走，不同于北方玄一宫一家独大，多个宗门开始百家争鸣。

要去南泽，实在是一段不短的旅程。

还惦记着那三十三重形远草，不同于以往一醉好几天，沈殊风瞌睡得早，酒醒得也快。舒舒服服从卧室睁开眼，沈殊风颇有一种回到了上一世的错觉。

这种错觉来得快，去得更快。

沈殊风一抬手就在身边摸到个人。

温暖的体温，没有衣物的遮挡，几乎就在他触碰得一瞬间，那人就抱住了沈殊风的手。

沈殊风：…………？？？？

诧异地转过头，沈殊风就看见了自家徒弟未着片缕的上半身，身体精瘦，肌肉匀称……不不不，我在看哪里！沈殊风闭闭眼，把目光挪开，旋即便看到顾准那略显不安的睡颜。

在沈殊风眼里，自家徒弟自然是千万个好的。玄一宫新一代弟子里，顾准的长相是最顶尖的，要不是玄一宫入门心法讲究抱元守一在筑基期之前要固住第一口阳元，不知多少怀春少女要踏破问剑峰。

性格更不用说了，沈殊风前世一辈子都没见过顾准和谁黑过脸。对着自己更加是像个小太阳，暖融融的，什么时候瞅着都是舒心。

这么一个人，偏偏睡着了蹙起眉宇，怀里抓住他的手，就不愿意放了。

是不安？还是害怕？

沈殊风撑起身侧头看徒弟，一垂首就听见顾准发出一声轻轻地呢喃：“师父……不要……别留下我……”

在颤抖地声线中，沈殊风看见他眼角竟流出一滴泪。

上一世，顾准过得比如今苦多了。被魔修打残时没有哭，被九重九天雷击打时没有哭，修为崩溃跌落回谷底时没有哭，面对万法浩劫不得其法时也没有哭。

唯独，唯独在他殉道前，顾准哭地泣不成声跌跪在地。

那也是沈殊风留下他的时候。

这是沈殊风第一次反省，上一世认为为顾准好而把他锁在剑阵保全性命的行为，是不是真的正确。

亦或者，“为了你好”这种事，本身就不正确。

也不知道那孩子后来一个人过得如何。

沈殊风看着眼前的顾准，心里心疼得更厉害，伸出手为他抹去泪水，轻轻把人抱紧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顾准不怕，我在这里。”

握着他的手骤然缩紧，沈殊风一低头，迎上了一双赤红的眼。

不同于以往潜藏温柔和笑意的黑眸，那双眼里满是疯狂和让人窒息的痛苦。沈殊风只是一愣，就被睁开眼地顾准咬住了唇瓣。

这不能称作一个吻，它更像是一种迫切的确认，确认一个存在，确认一种不分离。

顾准的眼里一片混浊，只有满满地哀伤和恳求，他把疯狂和破坏留给自己，尽可能克制着给予沈殊风一片温柔。就算这么咬着，也没有伤害到他一分一毫。

单纯地，像一个受伤独行数万里的幼兽，急切得想给属于自己的东西盖上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