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夜路（2 / 2）
“然然想去哪个大学？”
他看向方然，对方却恰好移开了目光，陷入思索。
“唔……不知道，哪里都行。”
“哪儿都行？大专也行？”
廖铭臻表示诧异。他以为方然和自己班上那帮大学霸一样，目标明确，眼光长远，不光知道要考去哪儿，连死了之后遗体是捐给国家为科学做贡献还是一把火让骨灰飘荡在南太平洋的波浪中都想好了。
“都行，大专也挺好。”方然嘟哝一句，随后抬头接住了廖铭臻的视线，直视他的双眼反问道：“你呢？”
廖铭臻被他看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忘了问他“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觉得上大专也很好”这个问题，只摸摸了摸鼻尖，敷衍一句“我也不知道啊”。
其实他想说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不用一个大学，同一个城市就行。
不过他没敢说。
因为他突然想到，方然并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他似乎没有跟着他的权利。
廖铭臻情绪陡然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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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方然突然说道。
在恍神的时间里，廖铭臻不知不觉忘记自己应该在上个路口拐向另外的方向，直接跟着方然到他家门口了。
方然也没发现这个问题，直到现在。
“呃……你是不是走错了？”
他扶了扶眼镜，面露尴尬。
“没事，从前面更近。”
廖铭臻随口撒了个谎，当然，听起来就极度不可信。
方然懒得揭穿，道声晚安便站在门口，看他同样说了“晚安”后转身欲走。
他注视着廖铭臻的背影，无意识攥紧了被他牵过的那只手。
“哎……廖铭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
前方的身影回过头，看向他的表情有些困惑，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叫自己。
这确实不是自己会做的事。
他摇了摇头。
“……没事。”
廖铭臻楞了一下，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和又一句“晚安”，缓缓走远。
方然看他消失在拐角，离开的方向是原路返回的那边。
真奇怪。
为什么会突然很想告诉他，我现在喜欢你了？
方然不明白。
果然今天都不太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