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 / 2)
凌恒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一个字会要了他的命一样:“寻人,寻物。”
年轻道士听的云里雾里,白净的脸上一片茫然无措:“寻的是何物?何人?”
凌恒不言:“……”
他淡色眼眸微动,忽然看了旁边游手好闲的燕绶一眼。
燕绶:“......”
燕绶:“……”
他意识到凌恒这大爷不想自己说话后,心中白眼快要翻上天际,面上却分毫不显。
燕绶回忆着生魂模模糊糊的面容,却发现因着在鬼市中生魂基本背对侧对自己的缘故,其实已压根记不得什么,只自然而然但又含糊其辞的接口道:“这位道长,敢问观中可有一位约莫这般高,”他举着手臂在道士面前比划了几下:“性子娴雅柔润,言语温吞似水,很会照顾他人的道长?”
年轻道士看着听着他一通连说带比划,看起来更加茫然了:“可……觅天山上只有这一间道观,观中从六年前就只有我一个有道碟的道士主持了,何来其他道友?”
就他一人?
燕绶闻言,再看看这不大但同样不小的道观,心中愕然的同时,已经定义面前的小道士在说谎话。
若观中仅他一人,这道观绝对不可能维持成现在的样子,应该再破败难看一些才对。
就连进入道观的路,都证实着行人往来的痕迹,所以绝对不可能仅有孤家寡人一个。
那道士虽然言语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道:“方才二位提及是阿玪昨日告诉二位贫道已经出关,可是曾遇见过阿玪?”
“对,昨日在谷风河源头处遇见过。”
燕绶道:“阿玪姑娘带着十几个小姑娘过桥去镇子上。”
“那便是了。”
道士唇角微勾,抚掌笑道:“如果非要说观里还有贫道以外的修道之人,阿玪虽未有道碟,也算不上俗家居士,但这么多年来所行所举已与修道之人并无差别。”
他间燕绶盯着自己瞧,又解释道:“其实此观中之所以不会有二位所寻之人……是因为贫道不仅仅是观里唯一一个道士,还是观里唯一一个男人。昨日二位遇见的孩子们,都是被我收留,从小在观里长大的。是而除非二位所寻道友女扮男装,否则断断不可能出自本观。”
哦豁。
好艳福。
昨日遇见的姑娘们相貌清秀有之,妖娆有之,婀娜也有之,简而言之相貌最普通的那个都称得上一句小家碧玉,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堪称百花齐放风采不一,很是男子吸引眼球,没想到此道士身体不怎么样,到是很会享左拥右抱其人之福。
燕绶不由啧啧称奇。
他越想越歪,思想在龌龊的边缘疯狂试探,若非凌恒在此,恐怕已经冲道士露出一“你懂我懂大家懂”的邪恶笑容了。
其实也怨不得他会这般往不好的地方想,实在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燕绶尚在太一宗时,一次出宗入凡间历练,曾遇见一道貌岸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假和尚。
那假和尚满口的普渡众生,一脸的仁义道德,讲经超度无一不精,加之油嘴滑舌能说会道,竟渐渐闯出了明堂,名声大噪人人敬仰起来。
假和尚信徒一多,人就有些飘,暗地里时常会找借口与女尼私下相处,行那不轨之事。
偏偏他忽悠人的本领着实高超,女尼们被占了便宜辱了身子还死心塌地一心向“佛”,就差把假和尚当真佛供着了。
——直到那乱七八糟的事情被燕绶无意间撞破,并当众诘问假和尚。
那日真真称得上一句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燕绶现在回想起来,都浑身一个哆嗦。
凡人被洗脑后的战斗力,实在不是当时他一个小小剑修能比。
他先是因为污蔑“圣僧”而被千夫所指,紧接着假和尚的信徒们对他紧追不舍砸石头扔蔬菜,差点没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若非后来燕绶的同行之人从假和尚所居的园子里起出七八具骨骸——有男有女,怨气冲天——闹剧还不知如何方能结束。
而眼下遇见的,道士背地里的行径,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想吧,深山老林无人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人不知……燕绶才不相信面对如此多的小娘子,能真有柳下惠存在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