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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一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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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欲知天地之阴阳者,应天之气,动而不息……”莫玉珂坐在太常宫院子里的贵妃椅上,旁边的石台上有一盏烛灯,映出微弱的光,也足以用来读书,在烛光的辉映下莫玉珂的面部线条极为柔和,皎皎君子,风华绝代。

人道是夜里婵娟,徒为亮月,虚有朗光。

忽然,四郊秋叶惊摵摵,一抹黑影划破天际,飞过屋檐,落在莫玉珂的身后。那人一袭黑衣,若不留意,就像是融进了这漫漫黑夜,行踪异常的夜行者。一副黄金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孔,教人看不见面具下究竟是悲是喜。

“道庵,你怎么会来这儿?”莫玉珂放下手中的书籍,看向自己身后黑衣人。

“近来实在无聊,想找无常剑寻点乐子。”那黑衣人答道。

这黑衣人是与“无常剑”并称为“京都双噩”的“阎罗刀”师道庵,传说京都只要有人死了,死前都会看到一黑一青的身影向他走来,阎罗刀银色的刀锋明丽的仿佛能让临死的人看见自己下辈子的模样,而长青剑中部青碧色的翡翠已然变成了嗜血的红色,如赤月一般,让人心中有着止不住的恐惧。相传,人死前的怨念、遗憾、恐惧往往是一辈子中最浓烈的时刻,这一刀一剑便是汲取这些邪气才有了如今的骇人厄命。不过,也只是传说而已,现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哪有人会有那么多闲心思天天跑去将死之人的眼前。

“京都双噩”的传说并不是近年来才有的,从古老的朔月族,再到如今的朔月国,都流传着。且每一任的继承者都是由上一任精挑细选出来的。

阎罗刀的选择通常是全阴命格的人,这种人因身上的阳气过少,在日间行走会大损其寿命,惟有在阳气最淡的夜晚才能自由存活,阎罗刀的阴气甚浓,非全阳命格或全阴命格的人不能驾驭,因阴阳相补,阎罗刀在全阳命格的人手里不过就是一把普通至极的刀,只有全阴命格的人才能用阴气滋补阎罗刀,使其发挥出最大威力。阎罗刀不出则已,而一出惊人,瞬息之间弑人无数,杀人于无形,很多人穷极无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长青剑的选择看似随机,实则精细,首先要有一身高贵的血脉,惟血脉高贵,才可拿得起放得下,其次就是绝高的修炼天赋,长青剑与普通的剑不同,其剑可一分为三,左剑仍为剑,右剑会自动弯成一张弓,弓上的箭不需自备,只要将手放在搭箭点上就会自动出现箭,箭的数目全看主人的意愿,其弦也是自动浮现的,至于中部的翡翠,则会化成无数寒针,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这三种用法同时使用会有巨大的杀伤力,使用者需将心力精神一分为四,分别控制着左剑、右弓、寒针,剩下一分用在观察形势,所以非绝高天赋是驾驭不了长青剑的。为什么说将长青剑的使用者称作“无常剑”,是因中部翡翠还有吸收魂魄的功能,就像阴间的黑白无常散男女阴阳魂魄,因而得此称呼。

阎罗刀和无常剑有一个相同的嗜好,便是汲取人的阳寿。阎罗刀吸收男人的阳寿,而长青剑吸收女人的阳寿。

当年莫玉珂被选中作为“无常剑”,可以说是他一生中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近来死的人也有不少,孤看你的阎罗刀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血了,刀都快变黑了。”莫玉珂道。

师道庵坐到莫玉珂的对面,道:“没有你在白天帮助我,光靠晚上是满足不了阎罗刀这能吃的家伙的。”

莫玉珂笑笑,道:“最近冬夷有乱,不如你去布拉城把冬夷族给屠了,恰好那边靠北,阴气浓。”

“你可别说笑了,冬夷族的血怎比得上京都人来的纯正。”

“哈哈,纯正不纯正的不都是血吗,哪有那么大的区别。”随后莫玉珂正色,不再是满目笑脸,道:“听说最近弦安气候异常,寒冷无比,不论花草还是牲畜全都冻死了,所以有了大面积的饥荒,对吗?”

“不错,其北部的冬夷更是深受寒冷之害,本就是不毛之地,如今更加寸草不生。”

“所以,这就是他多次冒犯我朔月的理由吗?”莫玉珂其人吧,说他爱国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说他不爱国吧,他又偏偏很关心民生疾苦。

师道庵摘下黄金面具,这才得以让人看出他的容颜,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其中之一吧,冬夷人野心勃勃,早在三百年前他们的祖先就想吞并了朔月,可惜空有一身志气,没什么实力,不过近来,”师道庵面色阴沉,“在如此寒冷的情况下,其国力竟突飞猛涨,看这个势头,想超过朔月也是指日可待了。”

“照你的意思,冬夷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了?”

“不错。”

“照这形势,若冬夷出军,首先遭殃的定是弦安,”莫玉珂打开扇子看向夜空朗朗星光“看来,孤是必须要去弦安了。”

师道庵面色嫌弃,道:“就你?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抛了弦安自保性命呢。”

“当然不会,就冬夷蛮族还伤不了孤,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帮孤吗?”

“别,皇上,您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不会帮你的。”话虽如此,但师道庵还是把黄金面具递给了莫玉珂。这黄金面具外表狰狞,乍一看会以为是个十恶不煞的恶鬼,但就是这面具会让人凭空生出恐惧,腿软发抖,以致丧失抵抗能力。

“孤就知道。”莫玉珂笑嘻嘻的接过了面具“这面具你还是少戴吧,多好看的一张脸,遮住了可就可惜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可不喜欢和美貌女子不清不楚的。”说罢,师道庵便隐没在黑暗之中,离开了皇宫。

莫玉珂看着师道庵离去的背影,道:“正是因为如此,长青剑才会那么乖啊。”每当莫玉珂和女子一起的时候,长青剑都会吸上那女子的阳寿,不过有一个人,莫玉珂从不会损她的阳寿,因为她是莫玉珂在这清冷的皇宫中,可以说得上是唯一的朋友了,即使她现在已经走了。

采怜。

“皇上,这,这,奴才也没有办法啊,您没有出宫令牌,奴才也不敢让您出去啊!”一位身着粗布蓝袍的太监焦急地跪下说道。

莫玉珂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怒道:“出宫令牌?孤在这宫内生活了近二十年,可从没听说过皇室出宫还需令牌。”随后他笑着拍拍太监的肩,道:“实话告诉孤,这规矩,是谁他妈定的?”语气倒是很平缓,但莫玉珂笑得实在是阴森,搞得太监毛骨悚然。

在昨晚,莫玉珂已经定下主意去弦安,不过还不急在一时,今日他便出去逛逛,常年待在宫中使他竟还不是很清楚京都的大街小巷,所以他微服出宫,只着一袭青衫,并没有穿皇帝应穿的龙袍。

结果呢,这狗奴才当他是哪个将军大臣家的纨绔子弟便誓死不让他出宫。朔月皇宫有令,凡不是皇室族亲的人,管他有多么位高权重,出入皇宫皆须令牌,于是这奴才二话不说就将莫玉珂拦了下来。

可是,在宫内待了这么久,这太监竟连他天子莫玉珂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逼得莫玉珂只能拿出皇帝才可佩戴的和氏佩,这太监才认出来。不过也不能怪他,莫玉珂除了上早朝的时候会在宫内走走以外,其余时间都会待在太常宫里看书习武,故而除了老一些的宫人以外极少有人知道莫玉珂的容颜。可是,莫玉珂现在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是莫玉珂一巴掌扇了过去,在太监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红的掌印。“认玉不认人是吧?”莫玉珂捏着太监的下颔,逼迫他直视自己,“好好看看,孤就是你们的主,朔月的皇帝。”

莫玉珂毕竟是有修为的,刚才那一巴掌可是下手不轻,这下,太监的脸是不红了,却肿起来了,再加上他本来就小的眼睛,现在更是有种鼻青脸肿的感觉。现在这太监铁定是确定莫玉珂就是天子了,但还是没有要放他出去的意思。

怎么,这皇宫还改规矩了?孤怎么不知道。

这太监就是太倔了,挨了一巴掌还是如此。莫玉珂便问其故。

奴才颤颤巍巍的,像是特别害怕,道:“不瞒皇上,是……是柳尚书定的。”

“柳尚书?呦,你吃着皇宫的饭倒还为别人办起事来了,孤怎么不知道皇宫里有了这么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莫玉珂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太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皇上要发怒的前兆,就算他先前没见过当今圣上,也好歹知道不少关于皇上的消息以及流言蜚语。不过,宫里传的都是什么皇上谦谦君子、泽世明珠,哪有今天的这般暴虐,回去得好好跟同事说说。不过,照这形势,想说也得保住小命啊。

莫玉珂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捏着太监下颔的手不断加力,太监感觉他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五官已被疼的扭曲得不成样子,莫玉珂冷笑一声,道:“呵,我问你,如今当权的是我莫家还是他柳家?!”语气暴怒中夹着几丝冷森,令人不觉胆寒。

太监已经吓得说话都难,只露出:“不……不……柳……莫……莫……皇、皇上”他本来是想说莫家的,可是,可是却控制不出自己的恐惧,导致话都说不好,完了,在皇上听来肯定是大不敬,他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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