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1 / 2)
北京。
昨夜的雨不知最后是什么时候停的, 早上起来时外面还是阴天。
两个人难得都不用早去公司,一起在家里吃了早餐。
早饭是陆渊做的。温言洗漱完穿着睡衣出来时, 这边连筷子都摆好了。
粥刚盛出来, 还有些烫。温言漫不经心的拿勺子搅着, 淡声问桌子那边的人:“后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
陆渊握着勺子的手一顿,这才记起来:“有个聚会, 本来还想带你去的——你有工作?”
温言嗯了一声:“有一个演出。”
陆渊看了看她:“你是想邀请我去看?”
温言没有正面回答,声音里听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我就两首歌,走个过场。”
陆渊沉思片刻:“那下次吧。这次聚会几天前就说好了,不好爽约。”
温言点点头, 不出所料的没有异议:“好。”
陆渊又说:“如果你结束时间早的话, 就过来吧。”
温言面露犹豫:“应该会比较晚。”
陆渊“嗯”了一声, 像是不甚在意:“那算了。”
温言迟疑了片刻,最后轻声说:“我尽量吧。”
到公司后, 何砚拿来一沓合同,撂倒温言面前。
“来, 代言人。签字吧。”
温言伸手翻了翻,看到上面那串令人咂舌的数字,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
何砚的语气意味深长:“昨天晚上这顿饭,还是挺贵的。”
温言低头握着手里的黑色签字笔, 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讥嘲笑意, 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何砚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响,看在钱的面子上暂时不想跟她发火,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又怎么了?”
温言摇摇头, 沉默的逐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何砚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
温言这副喜悲难辨的性格何砚自认为带她这么久已经足够熟悉了,可即便是这样,今天她也隐隐觉察出眼前的人似乎有些异常。
她定定的看着桌前的人,目光探究,语气严肃而郑重:“你有没有什么处理不好要跟我说的?”
温言低着头,有半响没说话,最后低声说了句:“没有。”
何砚又神色莫测的看了她一会儿,没再说什么。
她拢了桌上的合同,淡淡的嘱咐道:“周六晚上品牌方有个宴会,记得提前过来公司准备一下。”
出席品牌方晚宴,是深入合作关系的重要方式。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走着,她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和余地。
温言面色不明的“嗯”了一声,合上了笔盖。
演出那天下午三点开始彩排,温言到的很早。
这周北京一直是阴雨天气。已经是十一月,气温冷的明显。温言穿了件厚实的军绿色长风衣外套,里面是一条黑色的无袖短裙,将人显得愈发高挑瘦削。
在后台等待彩排时碰到了梁御。
两人打了声招呼,拿着水站在一旁的角落里聊天。
梁御问:“最近忙么?”
温言掖了下耳边的头发,点点头:“在准备新专辑。这两天有开始选歌。”
“那大概要什么时候?年后?”
温言想了想:“差不多吧。”
梁御笑道:“这次的风格会轻松一些吧?”
温言有些迟疑:“主打应该会从我自己写的歌里选。”
梁御轻笑一声,调侃道:“那你的粉丝们可又要担心了。”
温言愣了一瞬,眼神有些讶异:“上次的见面会……你也来了?”
梁御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对啊。”
温言极轻的笑了下:“怎么没打个招呼。我都不知道。”
梁御有几秒没说话,自然的岔开了话题:“上次的表演很棒。”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你的粉丝真的很可爱,也很了解你。”
温言轻轻的弯了下唇角:“是。”
她漫不经心的说:“有时候想到如果哪天不再继续唱歌了,还挺舍不得的。”
梁御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故作轻松的笑道:“你不是才开始准备第二张专辑吗,怎么又想这些了。”
温言淡淡的笑了下,状似随意的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不做歌手了,你会去做什么。”
梁御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做幕后,或者开一家唱片店,还可以兼卖咖啡。去教小孩子弹吉他,去乐队里做乐手——都挺好的啊。”
温言看着前方出神,半响没有说话。
梁御继续说:“喜欢音乐不是一定要做歌手,选择还有很多。歌手的寿命本来就有限,有机会走过一段已经很幸运了。之后的时间里么,只要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情,并且做着开心,那就行了。”
良久,温言低低的应了一声:“可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