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阵中阵（2 / 2）

“没……没错！当年我看到的女人就是她！”尹水从关青山身后探出头来，将怨灵的模样和记忆里的一对比，很快就确认道：“那些村民把她绑在了木桩上，用刀……用刀……”

似乎是太残忍，尹水说了一半，便怎么都没说下去了。

柳花桁没想到展秋意无端起了杀心，眼带责怪的看了他一眼，见玉华已帮王真去了附身，急忙道：“法师，你的伤——”

“你们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一声怒喝插入，众人往门口看去，宋楚怒目圆睁，气红了一张脸，“我早该知道你们这群人不怀好意的！都是我疏忽了！”

浮在空中的宋母怨灵本以为大势已去，没想宋楚出现，她嘶哑的嗓音响起：“我儿啊！这些人要杀了我，要杀了我啊！”

“你母亲早已身故，本就应该进入轮回道，如今留在阳间这么多年，还摆下这些阵法，造下无数罪孽！”柳花桁指了指铁架上的肉块，又指了指暗格里的婴儿，“折磨你母亲的人有罪，死后在阎罗殿自有判定，但你母亲万万不该滞留在阳间，还妄图借尸还魂！”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又凭什么如此轻易的说这些话！”宋楚悲愤的吼道，“那些人，那些人都是畜生！就算死了，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那年饥荒，我母亲为了养活我，割了腿上的肉来喂我吃，后来，她意外得了倚骨生肉之法，却被外人发现，绑了去做所有人的口粮！”

“我没用！我只能躲在角落，看着那些禽兽日日夜夜的割了母亲身上的肉去烹煮，然后等肉长出来，再割！就这样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饥荒过去，母亲也被他们用妖怪的名义烧死了。后来的一个夜晚，趁着把他们迷晕，我才终有机会！”

“哈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当我一刀下去，那刺进肉体的感觉多么奇妙！”

宋楚越说越激动，面色奇异的扯出笑容，“但这还不够！他们死的这么轻松，一点都不痛苦，凭什么？！”

“所以你和高氏来到这里，做了这阵法，举办食神祭，要他们尽尝你母亲之苦。”关青山无声的叹了口气，道：“当初你母亲的亡灵若是进入轮回，现在说不定已经再世为人。可你们这么做，只让她失去了本性，如今已成为了怨灵，罪业深重，怕是入不了轮回了。”

“那就不入轮回。”高洁带着那十个家仆回来了，看到这一地狼藉，恶狠狠的道：“只要再给我们几年，入魂阵成，婆婆照样可以再世为人！”

“你用这些家仆的孩子做阵眼，他们怎会同意？”柳花桁看着那些家仆木然的表情，感到不可思议。

“这些婴儿本就是早夭的命。”高洁轻蔑的一笑，“我用重金换取一具尸体，和他们的劳力，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展秋意回过神来，看玉华的伤口血已经止住，问道：“宋楚是为母亲报仇，那你又图什么？”

“……报恩。”反正事迹败露，高洁也不再遮掩，“当年本该是我被抓了去，没想婆婆出现了，她保住我，自己却被……”

展秋意再问：“谁教了你母亲倚骨生肉之法，又是谁画了这些阵法？”

宋楚和高洁对视一眼，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