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勾我魂魄挖我心肺（2 / 2）

“黄导，就是这个孩子，你看用不用先给他讲一下戏。”谭越说着，轻轻将程禾向前推了一下。

程禾非常机灵的鞠躬，道，“黄导好。”

被叫黄导的人，对着谭越露出了一个非常客气的笑容道，“谭董费心了，那个小吴，他不愿意去医院，现在还在酒店，要不您……”黄导话说一半，看谭越的神色。

谭越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去看他。程禾交给你了。”说完转身就走，甚至没再看程禾一眼，刚才的女工作人员，也快步跟上谭越，一起走了出去。

谭越穿的黑色大衣，转身走进夜色里的时候，步伐决绝中带着急切，程禾觉得谭越这步子跨的，像是为了民族大义从容赴死一般，总让人觉得这人今夜一别，再不能相见的样子。

程禾摇了摇头，转身和导演说话。

这个角色，是一个富家纨绔少爷，第一次爱情，爱上了胡同里唱曲儿的姑娘，收了人家一个挂坠定情礼物，此刻却才发现，那坠子根本就不是给他的。

不过是有人认真，有人玩笑罢了。这世间，自作多情最伤人。

程禾得了几句台词要说。导演让他说说看。程禾试了好几次，都没说好。那几句词是：

我原以为，这风月场里，任凭别人如何，你我之间，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可讲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几块大洋就能清算的情义，你勾我魂魄，挖我心肺，我沈七爷，今天认了这个亏便是。

谭越再来的时候，黄导较程禾更早一步来到谭越面前，笑，

“人是和沈七爷的感觉有那么两分像，可是太嫩了些，情绪这里，上不来呀。那沈七爷，虽然横着走长大的。可是受了情伤，这里是有转折的。这小程，出不来呀。”

谭越笑了笑，示意黄导去忙，自己来到程禾旁边，看了看表道，“估计要先吃晚饭了。别哭丧个脸了，我先领你去附近吃个饭。”

程禾刚才被导演说了好几次不行，心中非常沮丧，跟在谭越身后，道，“过两天就元旦了，能不能让我揣摩一下，能不能等新年再拍。”

谭越回头看了程禾一眼，道，“元旦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新的一年，看似一个可以重头再来的机会罢了，不要总是把希望和努力寄托在新年，旧年的每一天，都仍然值得努力。被旧年剩下来的两天，和新年一样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