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置之度外（1 / 2）
我的心情无疑是紧张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能低着头一直跟着公公往里面走。
我听见司玉轩声音非常生气的问我：“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被问得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声音颤抖的问道：“皇上此话是什么意思？”
司玉轩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头对着白凉道：“皇叔，你也知道你的身份，你比朕的辈分都还大，您以后的婚配那都是门当户对的才行，你这是哪儿的事……”
陆平安在旁边冷言冷语的说道：“皇叔，叫您一声皇叔，您应该知道自己的辈分，您以后要娶的，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至少也是个公主，再不济，至少有身份有来头不是？这个贱婢是什么身份，你要是娶了她，不是出去当成笑话看么？”
我终于听明白了几分，难道说是白凉把想娶我的这个事情给司玉轩和陆平安说了？
白凉对于两个人的咄咄逼人倒也没生气，勾唇一笑，淡然如斯的说道：“既然你们还把我这个皇叔放在眼里，那么就应该知道长幼有序，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本王来给皇上说这件事情，必定不是说想征求皇上的同意，本王已经决定的事情，便决定了，她，楚薇，断然不可能去殉葬的。”
陆平安的声音尖锐刺的我耳朵生疼，“皇叔，您这也太霸道了吧？您不要皇家的颜面，本宫还要呢，皇叔，现在先帝已经死了，虽然您还是我们的皇叔，但是这天下，也是皇上的天下，难道皇上还不能主宰皇叔的婚姻大事？”
司玉轩也立马接话：“皇叔，平安不是那个意思，皇叔您的身份本身就不是普通身份。”
陆平安眼瞧着白凉没有说话，便立马说道：“皇叔若是非要取这么一个贱婢，如果皇叔辞去了您的称号，以及和皇宫里面的任何联系，那么皇叔说不定可以抱得美人归。”
我在旁边听得非常不是滋味，却也不敢贸然插话，我低着头想着，难道这陆平安要借着这件事情隔了皇叔的黄带子？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下来的声音我也没有听到，我赶紧跪在地上，唯唯诺诺道：“皇上明察，奴婢根本没有想过会攀龙附凤，做梦都不敢嫁给皇叔，皇叔大抵也是逗奴婢玩玩而已，还是让奴婢去给先皇殉葬吧，皇叔应该有更好的女人。”
我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时间顿时凝固，安静了起来。
半晌，陆平安得意的说道：“皇叔，您看到了吧，不单单是您身份问题，这个贱婢也不可能嫁给你，这件事情，就当做本宫和皇上从未听过，皇叔您也不要提了，就当做是一个玩笑话。”
大概就这么着吧？
却没想到白凉突然说道：“本王若是不要这黄带子了呢？”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我，我微微抬起头看见司玉轩和陆平安的脸都绿了。
我也没想到，白凉会这般说，我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陆平安正打算说话，司玉轩截断道：“皇叔，这门事情一定要从长计议，皇叔当年深的先皇喜欢，朕如何敢隔了皇叔的黄带子呢？平安，你身为后宫之主，说话可要注意点，对皇叔要尊重。”
说完了以后又转过头对着白凉道：“皇叔想要迎娶谁都可以，不过这个婢女是宫里的婢女，皇叔喜欢大可以收纳作为妾，朕还是太子的时候，记得外邦来访，有个塞外的公主特别喜欢皇叔，不如朕择日便送出书信，问一问这联姻之事，皇叔到时候好事成双，一次性娶两个，岂不是很好？”
白凉一口回绝，“这件事情本王不会答应，本王会自己择个好日子，到时候亲自来皇宫要人，这段时间里面，还希望皇上多多照顾她，本王不想未来的王妃在这宫里过的不好，一切都要按照王妃的制度给她，皇上觉得如何？”
司玉轩没有说话，陆平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白凉转身潇洒的离开了金銮殿，只留下了我们三个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我刚刚已经表达过了，我不想和白凉在一起，当年司玉轩不过只是个太子的时候，都让我过的这般痛苦，我还没有生孩子的权利，如今再让我嫁给白凉，我可能死的更惨。
陆平安岂能让我安心的当什么王妃，岂不是笑话？
果然，陆平安丝毫不给我好脸，走到我面前来，伸出白皙纤嫩的手指，微微捏住我的下颚，她的手指甲很长，直接刮到了我的脖子，我感觉犹如一把冷刀一般，让我不寒而栗，她道：“你说，你这个贱婢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白凉的？”
我蜷缩着身子，把头压得很低很低，道：“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勾搭过白凉，奴婢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奴婢发誓，皇后娘娘明察……”
她似乎对我无力，她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面憋出了一句话：“当初本宫就应该一刀把你杀了，否则也不会闹出今天的事情来，本宫真是后悔，后悔把你这个贱婢留在宫里，本宫现在真是恨极了你，你到底给白凉下了什么迷魂汤？”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反驳，我不知道说什么才用有。
我只能低声下气，眉目里面都是臣服才能保得自己不会被针对不会被陆平安折磨致死。
半晌司玉轩突然说道：“平安你先出去，朕有话要说。”
陆平安心有不甘，用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拂了拂，才起身转身离开。
等到陆平安一走，司玉轩愠怒的声音便在我头顶上炸开，“你好大的胆子！敢勾引皇亲国戚？你知道勾引皇叔是什么罪过吗？这其罪该株九族！”
我低声说道：“回皇上，奴婢没有九族，奴婢的家里大概就只有奴婢一个人吧，倘若皇上能找出来，自然可以诛，不过，皇上已经杀了一个，不是吗？”
今天，若不是白凉想要娶我，可能我已经去了陵墓，已经死在了里面。
爱的越是卑微，越是不起眼。
我理解，我也懂，但是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
司玉轩大抵是知道自己有些理亏，半晌才说道：“你喜欢白凉？”
我摇摇头，“不喜欢，我不喜欢白凉，但是白凉却比皇上好，三番两次的救我于水火之中，那个时候皇上在哪里？皇上口口声声说爱我，倘若不是白凉的话，现在我早就已经死了，不过，也对，我死了的话，皇上那个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就从此无人在知道了，那个雷雨交加的雨夜，皇上也应该如陆平安一般，早把我一刀给了结了多好。”
我带着自嘲的说着，现在已经丝毫不会去在意司玉轩的感受。
是，我承认，我很任性，司玉轩说要救我的时候我反驳了，他如何救我？我知道他救了我即使我不去殉葬，最后还不是要在这宫里，陆平安看我不顺眼，我依然做着做辛苦的事情，三餐不饱，睡不安稳，身上衍生出了许多毛病，可能最后也和那个不想活了的嫔妃一样投井而死。
当时就抱着这种绝望的心态，拒绝了司玉轩。
可是他不理解，他大抵就觉得我是一心求死，所以直到最后也没有再救过我。
我知道，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到头来，司玉轩完全可以说想救我，是我自己要死的跟他没有关系。
我以前老是想着和司玉轩有着五年的感情，我都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也不敢想他死去了我一个人怎么办这种事，可是如今，可是如今我连自己活下来都做不到，我现在。
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原来感情也有贵贱之分。
司玉轩道：“朕不可能因为你的这件事情而搁了白凉的黄带子，朕可以保护你不死，这是朕跟你的君子承诺，但是，相对的，你也要给朕一个承诺。”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这种身份，是不可能嫁入皇家的你自己心里也知道，现在朕是一国之君，自然要对皇家的颜面这些进行适当的管理，白凉要娶你，大抵是不想你去殉葬，不如朕便如了他的意思，不让你去殉葬，这样白凉应该就不会像娶你了。”
我淡淡的问道：“皇上说我这种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婢女的身份，你是婢女的身份所以不能入皇家，这是皇宫里面的规矩。”
我哈哈一笑，笑的全身颤抖，笑话，真是笑话，“皇上原来没有兑现当年的诺言不过是因为我和皇上的身份不搭配，因为我不配嫁入皇家，所以皇上才不肯认我的，对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道：“阿薇，不是这样的…”
“罢了，你的条件我答应，皇上说的话，我一个当婢女的，自然是要答应的，毕竟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死九次对不对？”
“你以前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名利的东西。”
我冷笑，“我现在，在乎，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