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2）

“就当是机缘巧合吧。”涂康頔打着马虎。

“诶，让让，扫地了。”旁边值日生经过。

白耳向里面歪了歪身子，不知怎么卡了书包带一下，一张糖纸从抽屉里掉了出来。白耳看着那张糖纸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昨天那张不是夹在习题册里了吗，怎么这又掉出来一张？那昨天那一张是从哪里来的？

“你的书包吊坠带出来了。”涂康頔看着那个小木牌说道。

白耳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把小木牌向里放放好。

中午午休，白耳又开始想整件事情。虽说涂康頔说整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可他不告诉白耳具体都发生了什么。有些重要信息缺失，白耳始终云里雾里，抓不到事件精髓。

他白耳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能再次缠着涂康頔问。

没想到涂康頔太过于聪明，总是一眼就能看穿他想做什么，看穿了也不说，还一本正经地陪他绕弯，直到绕到最后白耳才发现。

白耳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问出答案，涂康頔无奈地说：“你是不是不问清楚就决不放弃？”

“你就说说吧，我自己又猜不出来，好奇心都害死猫了，不能再把我也害死了。”白耳开玩笑说道。

涂康頔听了脸色一变，说道：“那好吧。”

再次来到图最里面的那间屋子，白耳心情比上一次放松多了。这次他直接选了一个沙发就半躺了上去，侧着头看涂康頔去拉窗帘。

“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说？”白耳问。

“这里让人比较放松。而且我们谈的话题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涂康頔坐在另一个沙发上。

涂康頔虽然答应了白耳要告诉他全部事情，但他要白耳也告诉他一些事情，说是信息的等价交换。

“你想知道什么？”白耳问。

“那个女生是谁？”涂康頔问道。

白耳第一反应是觉得涂康頔像是在查岗，像妻子逼问出轨的丈夫那个女人是谁，下一秒白耳就知道他问的其实是宋颂。

“是一个朋友。初中时，我和风露共同的朋友。”白耳不太想回答有关宋颂的事情。

“可以讲一下有关她的事情吗，毕竟她和你要问的事情也有关。”涂康頔说道，“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或许是原心理咨询室的魔力，也或许是涂康頔纯良无害的形象因素，或者是白耳心里憋了太久无法释放，他第一次向别人说起宋颂的事情。

“她叫宋颂，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初中时我们一个班，她和风露关系很好。她想问我学习有关的事情，因为胆小，一直让风露递话，后来风露烦了，就让她直接来问我。一来二去，我和她就熟悉起来了。”白耳说道，“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宋颂转学了，风露和我因为她的事情闹掰了，就成了现在这种看见就生气的地步。”

“发生了一些事情，可以具体说一下吗？”涂康頔问。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好奇，你是在给我做心理治疗？”白耳吐槽了一句。

“就是初中生嘛，早恋是大罪。我和宋颂的事情被知道了，学校老师，家长，学生都知道了，她待不下去了。”白耳低着头，说的话理性客观，像一个旁观者。

可如果他真的对这件事无感，又怎么会如此抗拒？他很愧疚，认为自己有地方做错了，甚至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涂康頔经过短暂的分析，认为现在这个程度差不多可以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换我来说。”涂康頔说道。

白耳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为什么你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这要从最开始说起。风露提出要增加实验课，目的是通过实验课选拔出参加实验比赛的人。她的考试成绩不够，这个提议相当于给自己争取了一个机会，也给很多别的同学争取了机会。原来那些按成绩稳赢的学生利益受损，自然对她有意见。这是第一点。

之前我说风露和薛琪的关系很奇怪，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根据你所说的，风露应该也对当年的事情不能忘怀，她同样抱有非常深的负罪感，于是通过惩罚别人来缓解自己的痛苦。她现在的朋友是薛琪，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薛琪有很强的控制欲，这可能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当年的过错是没有及时地对朋友进行干涉。另一方面，她的控制欲让她下意识地要求薛琪各方面与宋颂相像，这让薛琪感到痛苦。这是第二点。

一和二相加，有人谋划有人出力，于是就引发了事故。”涂康頔说道，“要避免事故，那就必须两个方面都要干涉。我暗示了风露第一点，她自己找到了那个对她的行为不服气又不敢言语的人，打了他一顿。像这种心里不服不敢做什么，还要欺骗女生让她们动手的人，被打一顿解决了。然后我找到了薛琪，和她聊了几句。她很在乎风露，所以才会因为两人关系的不正常感觉到痛苦。我告诉她应该怎么样把宋颂对风露的影响减小，第二点就解决了。”

白耳边听边皱眉，到最后眉头拧在一起，难以置信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而且还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这么多？”

涂康頔伸手把他的眉头抚平，说道：“可能是因为平时比较喜欢看心理学？”

白耳说道：“不要开玩笑。快点告诉我。”

涂康頔想了想说道：“这细节就太多了，一时说不完。你选一个最想知道的好不好？”

白耳左思右想，说道：“你最早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件事是有两个人参与的？”

“从你说薛琪要向你借书开始。我就很奇怪，为什么薛琪要把你扯进这件事里。刚开始我觉得她可能是想报复你，毕竟你也是宋颂相关人物，但从风露对你的态度来说，她应该把你视为和她一样的受害者，所以我想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风露对她的控制太强大了，她只能通过你来刺激风露，营造出那个风露过来找你暂时无法控制她的时间差，她好趁机下手。薛琪的时间如此紧迫，也就是说其他的工作比如说谋划，准备，收尾都需要另一个来做。那个人必定是个化学成绩好，胆小怕事的人。我去杨老师那里看了一眼隔壁班的化学成绩，稍微排除了一下就能确定了。”

涂康頔说完他的分析，歪着头看了白耳一下，好像在问，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白耳还处于深深的震撼里，可能这就是天赋吧，他这种凡人学不会。

“最最后一点，这件事是我告诉你的，包括我说的其他事情应该都挺离奇的，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我都不信，但是为什么你会相信，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我是在骗你吗？”白耳说的是疑问句，心里却早有一个期望的答案。

“我说了我相信你，就是真的相信你。”涂康頔笑了一下，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他给出的那些糖，甜到了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