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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跑了回去，一把拨开挡在门口的人，钻进教室里，往自己位子上一坐，大口喘着气。

刚才跑得太急，白耳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站的是谁。班主任王彪硕来看班里的情况，发现白耳又不在，站在班门口正想大发雷霆，结果被白耳一胳膊推开几步远。

王彪硕走到白耳面前，张口就想骂人。白耳猛地一抬头，脸色惨白，糟糕地吓人。

“怎么了，不舒服？”王彪硕把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问道。

白耳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王彪硕只好说道：“你休息一下，看等会儿要不要出校看一下医生。整天就知道乱跑，就不能好好呆在教室里多做几道题？”

白耳实在没有力气再反驳什么，闭着嘴当默认了。

班主任刚一离开，乐童馨和姚梦就转过身来。

乐童馨有些担心地问：“鸭鸭，你怎么了？”

白耳摆摆手，依旧没说话。

姚梦把满满一盒瓜子仁推到他的面前，眼中关心显而易见。

白耳说了声谢谢，把盒子又推回姚梦面前。他真不是会客气的人，只是现在实在没心情吃东西。

刚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白耳感觉自己身体又极为不舒服，根本不想细想什么，只想赶快趴着睡一会儿。乐童馨和姚梦转回身，没再打扰他。

还是那个姿势，白耳趴在桌子上，双手垫在脸下面，眼睛盯着窗外，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整整一节课，醒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下午大课间休息时间。

白耳甩甩被压麻了胳膊，开始回想在楼下发生的事情。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确把头骨扔进了楼下实验室的窗户。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只会是有谁在这期间内取走了它。或许是因为行事匆忙，那人走之后忘记重新锁上门。

难以解释的是白耳听到的那首怪异的歌曲。

这首歌是如何被播放的，为什么会被播放，它又是什么歌曲……这些无法回答的问题盘旋在白耳的脑子里，越想越觉得瘆人。

突然白耳背上被人重重拍了一掌，吓得他一哆嗦，缓慢回头，是一张熟悉的脸。

“靠，你他妈拍什么拍，吓死爸爸了。”白耳皱着眉吼道。

秦逍被吼得一愣，问：“不可能吧，这都把你吓到？”

白耳抛出一记白眼，懒得解释什么。

秦逍凑近了些问：“鸭鸭，你今天怎么回事？上节课回来的时候你脸色烂地吓人，王彪硕本来想骂你的，结果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啧啧。”

“没什么。”白耳下意识地说，接着又转变了想法，“爸爸发现了一个大事情，等搞清楚了再告诉你，绝对刺激。”

反正本来是计划把头骨提回来，虽然暂时是做不到了，但只要去门卫那儿查一下监控就知道是谁拿走了它。至于那首歌，既然无法解释那只能先放放，若是以后再听到了再说吧。

接下来的两节课白耳没再想这件事情，集中所有注意力看自己整理的化学重点题目。白耳爱玩，该学习的时候也不含糊。一方面是知道学习是自己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比较上心，另一方面家里对成绩管得严，容不得他放纵自己。也是看在白耳一向不错的成绩上，王彪硕对他管的少一些。

晚饭之后，白耳没心情再在学校里瞎转，直接回教室。刚一进教室，白耳就看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坐着其他人。

他们班的座位安排一直是两个人一张大桌子，唯独白耳是一人霸占整张桌子，平时把书和笔记都放在旁边没有人用的抽屉里。现在那空着的半边被人占用了，他的东西被从抽屉里挪到了桌面上。

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人擅自挪动了，白耳火气一瞬涨到了头顶。

他大步走过去，二话没说一脚踢到了旁边不知道谁的凳子，指着桌子问：“谁允许你坐这里了？”

坐在那儿的人一脸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着白耳没说话。

“我问你，涂康頔，谁允许你坐这了！”

涂康頔和白耳的关系一般，说是同学但一直没什么交集。在白耳印象里，涂康頔就属于那种标准的优等生，老师放心同学喜爱，又乖又无聊的人。

“王老师下午让我换一下位置，坐你旁边。我以为他已经告诉过你了。”涂康頔看着火冒三丈的白耳语气平稳地说道。

“我不同意。滚。”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事实上白耳的火现在已经降下来了一部分，一看就知道这是被王彪硕安排的，涂康頔不过是一个被牵扯进来的倒霉蛋而已。白耳知道，他真正应该表达愤怒的对象是王彪硕，但此刻他脑海里有一个无法被忽视的声音：他现在应该生气，应该采取更激烈的手段，让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来证明自己是被在意着的。

涂康頔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白耳，你冷静一点。”

白耳冲上去就想打人。旁边看热闹的同学意识到不对，赶快把白耳拦了下来。

“鸭鸭冷静点，动什么手，至于么？”旁边有人劝道。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去告诉王老师。你不用这么生气。”涂康頔站起身来，从白耳身边走过。

白耳像松了绳的木偶，一下子跌坐在了凳子上。

涂康頔离开后，其他同学语气温和地劝道：“好了，鸭鸭别生气了。这是王彪硕做的不对，都是同学，你和涂康頔吵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白耳揉了揉眉心。“行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