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事2(1 / 2)
他又瞬间被扯回凌云山顶,身边弥漫着白色烟尘,散开后有人喊道:“陆殷和江谈修跑了!”陆瀞却头痛的越来越厉害,他带陆瀞先行下了山,想找留在山下的大夫看一看。两人刚刚坐下便见一人自江中小舟飞身而来,近了才发现是玄冥教主,他双目赤红面色狰狞,瞬间便击飞陆瀞身边几人,撸了陆瀞要走。
成煦倒在地上半晌才恢复意识,想到陆瀞被掳走便急切的要起身,可他被震开时似乎撞到了椅子,后脑除了疼痛还能感觉到阵阵眩晕,身体却并不听指挥。
他挣扎了一会便见烟火在不远处炸开,是通报有敌人的信号,陆殷循烟火望去,瞬间便将发信号之人击毙了,却也因内伤呕出一口鲜血,放开了对陆瀞的钳制。江谈修亦自舟上赶来,匆忙与陆殷过了两招,见陆殷又吐出口鲜血,似乎恢复了神志,才阻拦道:“教主三思,她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陆殷低头看了看因头痛难以动弹的陆瀞,又望了一圈倒在地上不知听到,看到多少的人,对江谈修道:“既如此,不能留一个活口。”
成煦听罢心中起了无数疑问。玄冥教与陆瀞有什么牵连?陆殷本已逃脱为何又折返回来抢人?乃至已有人放了信号,追兵不久将至,玄冥教主还冒如此风险,要一一灭口,保护陆瀞。
他直觉答案危险至极,不敢深思,却一时控制不住气血翻涌,身体突然又有了些力气。陆殷却已站到他不远处将要出掌,陆瀞眼见成煦命悬一线,也再顾不上头疼欲裂,径直扑到成煦身上。陆殷匆忙收势,却因用了十成内力,反震伤了自己经脉。
也不过这片刻的迟滞,成煦便暴起将长剑刺穿了他胸口。玄冥教主低头看着胸口泛着寒光的利刃,像是难以置信自己竟要丧命于此,他努力伸手摸了摸陆瀞背后的头发,却被成煦抽剑推开。陆殷踉跄退了两步,才往后倒下。
江谈修怎么也想不到,他转身的片刻情况便如此急转直下,他扑过去接住陆殷,犹豫着伸手探了脖颈上的血管,便知道再无转圜余地。
雪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越汇越大,看起来鲜艳而刺眼,可陆殷着一身玄色几乎看不出伤口,血迹与他相连处红黑白交错,竟生出些异样的美感。
陆瀞流着泪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玄冥教主,表情瞬间由惊惶变得有些迟滞。江谈修仰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白雾自他口中散开又消失。远处山脚已见追兵赶到,他望着陆瀞开口道:“教主待我如子,我却未能尽忠尽孝。而今山穷水尽,江湖之大亦无我容身之处,这条命既定要舍在此处,也不能便宜别人了。”
他往陆瀞走去,成煦自然将陆瀞护在了身后。江谈修脸上甚至露出丝笑意,透过成煦望着陆瀞。
直到剑尖没入血肉成煦才突然明白,陆瀞方才救他,江谈修应是或多或少猜到了两人关系,他说的不能便宜别人不是要苦战至死,而是要把除去自己的功劳亲手送给他们,他这一战功劳越大……陆瀞就越安全。
“果真英雄出少年啊。”“成少侠这一战怕是要扬名万里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他耳边诸多道贺之声,可有的人口里道着恭喜,面上却有盖不住的嫉妒,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令人无所适从。
“哎,成夫人,成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他才霎时回过神来,陆瀞眼角有泪,沾了一身雪,他抱起陆瀞,低头避开所有人视线道:“内子想是受了惊吓。我此次应召来讨伐玄冥教一事,她本就不支持,也是怕我卷入江湖纷争。今日除去陆殷与江谈修的是我与在场诸位,请万万不要独归功于我,免我往后为名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