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妻(1 / 2)
昨夜天显异象,天边炸开雷电,经几十声巨雷轰响后,大雨倾盆。神隐的人们只当那是正常降雨,又有谁知道天象如此是因神隐掌管着——神巫旦情悲心伤泪静躺的缘故。
大雨过后,空气更加新鲜,神隐像被清洗过一样,焕然一新。
流云昨日睡饱,今日神清气爽。整个人轻轻松松,她见神巫熟睡不想惊扰,便一个人静静出了神殿,看人们如何作息。
今日人们不再围观她,仅是点头微笑问好。
缘由很简单。
也是昨日侍女相告她才得知为何那日神隐的人们会惊奇的围着她看,是因她身穿白色衣袍。在神隐古氏域,只有神巫才能有资格穿白色衣袍,其他人严禁。除非名列巫籍书典成为造福人民的神巫方可。
流云看着身上浅绿色的小素衣,笑了、真是多谢侍女姐姐。
“小娘子。”一苍劲有力的声音唤起。
流云抬眸见一位眉慈目善的老婆婆正看着她。白发苍苍看起来很和蔼,流云看看四周,没人,是在叫她吗?
“就是叫你,小娘子。”
“是。”流云很有精神劲儿回答,逗乐了老人家,移步到老婆婆身旁。
老婆婆拍拍身旁的小板凳“小娘子坐这儿来,让老人家我瞧瞧。”放下手中的菜,抬起流云的下巴,细细瞅看。然后惊叹拍拍胸口。
“天啊,小娘子长得真俊,哪家的孩子啊,这么有福气。”
“婆婆过誉了。”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娘子啊,别跟我这个老太婆咬文嚼字的,老太婆我可听不懂。”申阿婆越是看流云,脸上的笑容越是笑得越开。
“阿婆问你,叫什么?家住哪儿?看样子不是古氏域的人,难道是天河对面的子翁岛上的人儿?”边说边择菜。
“我叫诸葛……”流云顿了一下“我叫阿四,家住魏阳城诸葛府。”
“阿四啊……这名字取得好!”
“魏阳城?诸葛府?老婆子见识短,不识得。”
申阿婆拍拍流云的小手“别拘谨,不嫌弃老太婆,还和我唠家常,我已经很开心了。”
“小脸长得真俊啊。”申阿婆有感叹道。
流云学着申阿婆的样子一起择菜,孩童般笑了。
“哎哟,瞧我这记性。你就是昨日从天而降的小娘子罢,昨儿个我瞧见了呢。和大古一起,还有个小娃娃。”
大古……阿婆叫渡神大人古卓为大古?许是在神隐只有神巫,只有大古,没有至高无上,法力无边的渡神。
“难怪那么有眼缘,原来是和大古一起来的。般配极了呢。大古是你家阿郎罢,老婆子我一看就知道。”
流云思量了小会儿,还是没听懂。也不知如何回应申阿婆方才的问题,又怕失礼便点头“嗯”了声。
“大古刚来古氏域的时候可轰动了。这里的人都没见过长得这么俊气的人,惊为天人。也掳了很多未婚女子的芳心。他走哪儿,人们的视线就跟到哪儿。直到有一天,神巫大怒,我们百姓才各回各位。”
“阿四你这一来,定断了那些许人的念想。”
“为何?”静静听着阿婆讲述,但她有些不明白。
“申阿婆,哪里来这般俊俏的小娘子?和大古和关系啊?真般配。”好似是那天从天而降的小娘子罢。
“是啊,我方才还见着大古在田舍呢,许是寻小娘子来咯。”说着笑呵呵的。
“小娘子叫什么名字啊?”
人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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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换上茶色衣袍的古卓朝流云这边走来。人们纷纷向古卓看去,为他开了条道。众人憨笑看着两人。
“大古哟,你家小娘子在这儿呢。”众人异口同声吆喝道。
此话一出,古卓的脚步一顿,微微定立在那儿。
“妙人儿就是妙人儿,害羞起来也那么好看,大伙说是不是啊?”其一壮丁起哄道。
流云听得云里雾里的,再瞧瞧不远处的古卓。那样子……她没见过——
“阿四——”古卓移步到流云身旁叫了声‘阿四’。
春树盎然,夏花含苞。鸡田里舍,你织衣来我耕作。不予命使;桃源外,乡田间。你唤一声我大俗的名字,不予六道。苍穹下,你抚琴、我吹箫。
古卓的那声‘阿四’让流云怔看着他愣好一会儿。周围的乡亲也直勾勾盯着古卓看。
突然流云脚踝的神湮玉环慢慢润开一层层华光。
“在。”流云没注意到玉环的华光,很有气力的回了声。可逗乐父老乡亲们啊,笑声中的人们也察觉到那华光。
“原来‘阿四’是神典啊——”
“这名字神巫大人取得好啊。”
“阿四,闲时来我家坐坐。”
申阿婆往古卓和流云手中塞了个果子“这是喜礼,阿杰家的喜礼。明日啊,阿杰将迎娶子翁岛的小娘子。这是结连理的好事,所以今儿个年轻的阿哥和小娘子们都去种神种育神木,以求日后结连理,安享百年人世。”
“大古,你家小娘子许是饿了。今日就在老婆子家将就将就罢。老婆子我好久没和大古唠话了。”
大家一言我一语,原本就话少的两位主人翁一句话都插不上,解释不了。
流云正思忖‘神典’、‘阿郎’等等是什么意思。见古卓如此淡然,看来不是很重要,也就静静听乡亲们说。
古卓和流云跟申阿婆回家。申阿婆的家十分简洁,是个别致的小木屋。
申阿婆引两人落座就出去了。
流云真是饿了,今日粒米未尽。扣上神湮玉环后像养在深闺的女子,走走便累,也饿得快,不同有法力在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