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29.

\t他抖抖索索拿下耳朵上的烟，我赶紧凑过去给他点火。烟燃了，他像终于得手的瘾君子一般猛吸好几口。这根烟在他手里很快就燃到尽头，他捏住那剩下的一丁点烟头，半天没舍得丢掉，依依不舍地盯着它看了许久。

\t我觉着这动作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老余，对，老余也常常这么干。

\t“在戒烟？”我问他。

\t像被人看破了秘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对，我儿子刚出生，老婆不让抽。”

\t我心里犯嘀咕，这男人看起来也有五十岁了，大部分和他同辈的人儿子都上大学了。

\t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解释道：“我晓得你的意思，其实我也没看起来这么老，。就是做这行累啊，也不好讨老婆，人家一听你是做这个的就跑了。去年好不容易亲戚说了一个。这也是命，放在以前碰到你朋友这种事，我都不会管的，但现在为人父母了，知道娃娃不好养，都是爹妈的心头肉……”

\t“嗯，”我打断他，“叔，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要告诉我，越详细越好。我朋友走得确实太突然了，我觉得这事可能不简单。”

\t“那你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他深吸一口气，“我是在前天深夜接到他的，送来的时候……尸体损坏很严重，光是缝合就花了三个多小时。缝的时候，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他……”

\t“他怎么了？”

\t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他犹豫片刻，指了指我的牛仔裤，“那里，还有后面。”

\t我下意识摸我的裤子口袋，“是口袋里有什么吗？”

\t“不是，不是，”他吞吞吐吐起来，“是里面！他前面被黑笔画了好几道，好像还写了字，后面……****的我说不出口！我也不晓得是不是你们年轻人都爱这么玩。”

\t当我意识到他所指的“前面”和“后面”是什么意思后，一阵恶寒涌上心头。我从未没听说过关于徐岩性取向的传闻。如果他真的是弯的，那也没什么。但我和他认识两年以来，从来没见过他有过对象，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如果真如这个男人所说，那他甚至没有洗一个澡就直接跳楼……我突然不敢细想下去。

\t“他后面怎么了，叔？”

\t“有血，我也不好细看，对他不好。而且他肚皮上面有很多白色的东西，我觉得那很像……”他再次停下来，摇摇头。他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