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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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出那话里有话，于是不动声色地咽下喉头的饼干，冲他笑：“医生，专业知识我不懂，但这确实是我自己弄的。--*--更新快，无防盗上----*---我也悄悄告诉你吧，我飞叶子，自残因为是戒断反应。”

他静静望着我。有一两秒我紧张得把手按在纱布上，随时准备拔针逃跑。然而，他把双手插进口袋，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还是得给你做心理疏导，下个周三我会来的。”

进退亦难，似敌非敌。但在这样窘迫的境况下，我还是努力地啃完了他给我的饼干，要做鬼也不做饿死鬼。这一瓶点滴很快就吊完了，他给我拔完针后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房间。

张嘉禾是在十分钟后到的。他风尘仆仆地杀进来，左顾右顾发现只有我一人，把塑料袋往桌上一顿，问：“医生人呢？”

“走了，”我闷声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草木皆兵有时是好事，有时不是。”他把袋子里的饭盒拿出来，替我撕开保鲜膜和餐具，“吃吧，让人给你炖了点鸡汤。吃完再说。”于是我又是一顿饿虎扑食，期间差点噎死过去。他很无奈的样子，但还是递了纸和水给我。

吃完后我长吁一口气，把饭盒推到一边。

“吃饱了？”

“嗯。”

“难为你了。”他靠到椅背上。

“那之后你究竟把陈宇怎么样了？”我问。

“唉，事到如今还想着这个，”他摆摆头，恨铁不成钢道，“暂时没死，你放心了吧？我总不能再当着你们的面杀人了，老大之前说再有下次，就把我耳朵揪下来喂猫。--*--更新快，无防盗上----*---”

我惊异到控制不住音量，“你不是扎到他胸口了——”

“衣服太厚了，”他看我一眼，竟然有些得意，“我也就是捅了个皮肉伤的程度。怎么样，你是不是以为他死了？”

我觉得丢脸，没讲话。

“不过我是故意的，”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几下才继续说，“为了……给你一个思考的空间吧。之前你不是生气了吗？因为那件事。后来老大有和我聊过，她提醒了我一点，这样的做事方式对你来说，的确很难接受。但我还是觉得，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参与进来，所以这次我没告诉你，就是想让你自己判断：你希望他死吗，如果他死了，你的内心还会不会有愧疚。”

他的眼睛在夕照之下闪烁着暗暗的光。在这刻我突然惊觉，他和林或喜在某方面出奇地相似。那种……寒冷的光。如果没有我搅和进来，或许现在林或喜已经顺利融入进他们了。

我舔舔嘴唇，酝酿很久才说：“老实说，我想他死，但不希望他真的死了。我知道这很矛盾，你也会笑我圣母。”

他的眼神沉寂下去，仿佛冰山无声无息地沉入水底。在那之后究竟藏匿着什么样的情绪，我不太想去探究了。这些天我也逐渐想通了另外一点，关于他对我忽冷忽热的态度。果然还是因为苏志雨。

他和周长歌都也只是凡人。每当见到我，他们都要努力同那些回忆做斗争。努力在回忆和现实之间找到平衡点。

可惜同回忆做斗争是毫无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