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初夏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刻就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雀儿一直紧盯着叶辉，自然发现了叶辉的不对劲，大概就像以前在山里打猎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猎物，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带来了什么麻烦，却也没多说翻窗户就走了。

叶辉目送雀儿离开，也不怎么怕她和李渊撞上，这丫头若是有心想藏，就没人能发现，随便找棵茂盛点的树窝着根本瞅不着，和鸟似的。

没多一会儿，李渊就推门进来了，自己一个人。

天色变暗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李渊进了屋也不说话先是去点蜡烛，熟门熟路地和在自己房间一样。叶辉就静静靠在床头看李渊动作，李渊拖着跛脚绕房间点了一圈，就直接坐到叶辉床前的凳子上，烛光映出一室昏黄，竟然无端生出一丝温情。

“你这一次果然是伤了元气，人都变得安静许多，烛火照着脸色都是苍白的。”李渊落座，第一句却是叶辉完全没想到的寒暄，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他重生而来不过五天，直接睡了四天半，他记忆里的李渊已经许久不曾同他这般温声细语了，竟然生出了一丝久违了的感觉。

“听说你高烧烧了三天，莫不是烧傻了吧？”李渊说着话就想去摸叶辉的额头，被叶辉下意识的躲开了。

李渊的手落了空，后面的话也就接不下去，气氛陡然尴尬了起来。

叶辉在家里睡大觉的时候，外面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乔二领着金鳞卫把整个京中有门有户的权贵都查了一遍，打的是刺杀皇子未遂的旗号，搞得朝中怨声载道，结果就查出来个刺客是西南王四方起义时的旧友，整个事件叶辉是主谋，这不就是个笑话吗？这还不算完，沈故这个向来与叶辉交好的竟然跳出来说他窝藏前朝遗孤，然后一群世家文人就开始说叶辉刺杀自己合情合理了。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还拼出来个有鼻子有眼的故事，真的和叶辉密会黑衣人的时候他们也在场一样，圣贤书读了十几年，全用来编故事了。谢长留这个西南王嫡系也是个吃干饭的，占着金鳞卫副指挥使的位子连乔二都管不住，竟然还敢请圣命要调查叶辉。要不是他据理力争领了这个入府调查的差，再见叶辉没准就在大牢里了。

可这个叶辉却在气他来调查？

“外面下雨了，你一身湿气别传给我，我这病还没全呢。”叶辉瞧见李渊尴尬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努力往回找补，还要假模假式地咳两声。李渊现在的态度对于局势来说是好事，没什么可别扭的。

“别装了，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李渊看了眼开着小缝的窗子，走过去关上，“你气我领兵来调查，还不如去气谢长留不干事，乔二胆大包天说要查你的不是，世家诸子在一旁煽风点火把我父皇架上了天，说不出来反驳的话。今日若不是我来，就是乔二那个不知道哪派的来了。”

乔二是马上就要死那派的，叶辉心里想着前一世乔家的下场，没出声。

“行行行，知道你听不得我说以前西南王留下的人，我不说了。”李渊又误会了叶辉的沉默，但是好像并没有影响两个人交流，“之前跟着你的那个小侍卫哪来的，现在在哪？现在世家偏要说她是前朝公主，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叶辉就算知道一切，当然还是选了最方便的一个答案说，“前朝哪有公主是雀儿那个年纪的，留在京中的都没有，还不如让我家老头子问问对面王庭里有没有走丢的姑娘。”

“前朝没有这个年龄的公主，却有个早夭的皇子，若是顺利长大也差不多是雀儿那个年岁。沈故说不出来消息是哪来的，但这皇子换公主的戏码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父皇着人去查过，那个皇子和你家这小侍卫生辰都差不多。”李渊见叶辉愿意交流放心不少，伸展双腿，他这双跛脚极麻烦，久坐久站都会累，时不时就要换个姿势才能松快一点。

“雀儿的生辰是我编的，她就是个黑户，自己都不知道生辰日子，上户碟的时候就写了我捡到她的那日子，年岁是随便估的。”叶辉垂着眼睛，思索这一切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算来算去，也没想到谁能从这件事中获利，“那个皇子的生母呢？我记得当年前朝后宫的妇人一个没杀，全都送回家里去了，你们直接找他母亲问不就行了吗？”

“找是找了，可是前朝的资料零落，再加上那个孩子夭折太早，一时半会还查不出来。”说起这个李渊也皱起了眉头，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全都是不合常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