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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尧不置可否,只是又劝了一次:“去吧,你还欠我一根烟呢。”
骆影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我还有偿代驾呢。”
“说啊,”周泽尧乐了,“我记着这茬呢,影哥想要什么,我全力配合。”
想要你。
骆影在心里说,然后立即被自己恶心到了。
“欠着吧。”最后他说。
隔了一个周末,骆影回到车行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但比他壮实得多。扬哥简单介绍了一下,说也是一个朋友带过来的弟弟,读书不行,高中学历,但动手能力挺强,也喜欢这一行,应该是准备一直待下去。
“不然过段时间你走了,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扬哥说。
骆影点点头,他心情有点复杂。当初他冲动之下停学,一半因为经济原因,一半因为不想被人关心;但现在临近返校才发现,钱没存多少,这段时间仍旧一直受人照顾。
你何德何能啊骆影。
段金的杜卡迪和之前一直停着的暴龙都被人接走了,一时间这里显得有些空。想到段金的时候他有点恍惚,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去想这一晚上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之前奶奶对他的感叹。
敢想敢做的年纪,做着逆来顺受的事儿。
余明明赶在圣诞之前,回来住了两天。
“先躲两天,”他啃着凤爪说,“不然当年李白醉死当涂,我醉死五里庄,死得很没有牌面。”
骆影怜悯地看着他,给他递了个碟装骨头。
余明明伸手去接,骆影看着他满手的油,又给他递了张纸。
“真贴心,”余明明感激地说,“爹没白疼你,以后别嫁人了,等爹养你。”
骆影面无表情。“你养不起。”
“就你这样的,我能养十只,”余明明嗤笑了一声,“以后爹发达了,天天给你喂山珍海味,给你买我舍不得踩的衣服......”
他打量了一下骆影身上的衣服,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昂贵的logo,嘴上的话戛然而止。
骆影知道他在看什么,想了几秒,点了点头:“他的。”
余明明话也不说了,凤爪也不啃了,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儿子。
骆影知道现在躲是躲不过的,略微沉思了一下,把这几天的事儿大致地描述了一下,略过了纹身和围巾之类的细节。
余明明一面听着,嘴上又重新啃了起来。骆影说得很简短,他听完之后,没什么反应,只是仔仔细细把手上的东西啃完,才慢慢开口:“小骆啊,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年,你变化还是挺多的。”
骆影没回答他。
他抽了张纸擦着嘴,继续说:“我觉得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
“虽然我一直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但是我内心还是牵挂着你的。以前我没怎么担心你,因为你贵在有一手,无欲无求。”
“虽然你这几年什么都没说,但是我也清楚有的时候你挺后悔的,当时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自给自足,现在不一样,你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又出现了,你还能跟以前一样无动于衷吗?”
“如果你不能,就危险了,你就想要更多东西了,而最后你得不到,事情就麻烦了。”
余明明难得正经,整个人看上去都哲学了起来。
骆影心里有些复杂,他其实意识到了,他欲望的起伏,他开始延伸的渴求,他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他沉默了很久,半晌说:“你觉得我要怎么办?”
余明明说:“我只是个解说,你的事你自己解决。但是小骆,虽然你一直不在意,但是你也知道你长得挺招人的。”
“你现在对他一无所知,你有没有想过,他这种种迹象,很有可能就是想跟你玩玩,如果是的话,你要跟他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