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周末闲散时光飞速跃过。林泽生在闲散的同时还忍受着生理上的疼痛，他应该是班里最盼着周一快点到来的人，如果能坐在教室里听课记笔记，分分心一定就没有那么在意疼痛了。

周一是个阴天。手机的天气预报上还显示了雾霾黄色预警。空气质量肉眼可见的差。人眼望不到二十多米，远处所有的建筑物都埋进了海市蜃楼中，活脱脱形生了一种寂静岭的氛围。

成风发现林泽生没来上早自习。

他不是特意要注意的，只是林泽生是他同桌，很难不注意到这个大活人没出现。

等到早自习结束，穿着运动服的林泽生出现在教室后门口，一手打着石膏，一手拿着盒豆奶。

成风：“……”

第二个发现林泽生的是转身和后排的崔宁雪说话的周菁，她掩着嘴把惊呼声掐死在掌心里，站起身磕磕巴巴地招呼林泽生：“林泽生，你、你手怎么骨折了？”

这一问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泽生的左手。

林泽生从众人的目光里只看到疑惑与惊讶，他忽然想起来姜斌说要把他的身世公布到网上，现在看来，姜斌还没这么干。他坐到自己位置上，豆奶也摆在桌子一角：“没骨折，摔了一跤韧带拉伤了。”

“哦！我听说我们门口那个楼梯上的灯坏了！”崔宁雪不愧是学习委员，思路清晰，逻辑优越，“你是不是那时候摔的？”

林泽生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句，算是回答了。

周菁看林泽生不像是摔出了大事，估摸着可能确实也就是受了些皮外伤，说话舌头终于不打结了：“原来是这样，你要是打着石膏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说，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一把应该的。”

崔宁雪和周围三两个女生也跟着附和、客套了几句。

成风这时有种违和感。

他老感觉少了点什么。仔细思索一番，他不动声色地斜睨了一言不发的姜斌一眼。姜斌平时只要逮着点风吹草动，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点屁事也要借机奚落林泽生几句才高兴，今天林泽生都打上石膏了，他不应该乐呵呵地普天同庆？这时候他倒没话了。

闭嘴的时机太凑巧了吧。

和成风有相同想法的人还有一个，是陈祺。

这时成风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点开看，是陈祺发在群里的微信。

陈祺：没人觉得姜斌很可疑？？

成风还没打字，陈祺又发来了一句：换了平时，他这会儿应该嘻嘻哈哈地拿新来的做段子了吧！偏偏今天没声音啊[摸下巴.jpg]

潘元义：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陈祺：不是我说真的

陈祺：上周五我正好看到新来的和姜斌一前一后进的楼梯间

陈祺：然后今天新来的就打石膏了？？？

陈祺：拍戏啊这么巧的？

陈祺：[熊猫人暴跳如雷.gif]

面对陈祺的微信连发，本来还在开玩笑的潘元义都正经了起来。

潘元义：真的假的。。。这不能闹着玩吧

陈祺：所以啊！

陈祺：所以我内心纠结啊！

陈祺：我该不该说出这个事实！我的良心备受煎熬！

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成风没有加入这段一会儿正经一会儿不正经的对话，他收起手机，看着林泽生拆掉吸管的塑料纸，一脸气定神闲地喝上豆奶了。

他都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在议论他么，还一脸无所谓。

成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等他意识到，他就已经问出口了。

“自己摔的？”

林泽生吸了一口豆奶咽下去，侧头看他的同桌。这个人自从给过他一张卷子之后快一个星期都没和他产生任何交流了，他俩虽然坐在一块儿但就好比是最近距离的陌生人，除了这个身材高大优越的男人名叫成风以外，林泽生对他一无所知。

但成风会这么问，林泽生却不是特别意外。

他觉得成风看起来就像那种话不多说却心思缜密的类型。和他自己有点相像。所以他能推测到自己这一摔可能没那么简单，也属于正常发挥。

林泽生脑袋里遛弯了一圈，嘴上却还金口未开。

在成风觉得大概他这个问题不会得到答案的同时，林泽生说：“你身高体重多少？”

成风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泽生又开始吸豆奶，一字一顿地问：“再说一遍？”

“你身高体重多少。”

从疑问句变成了陈述句，一字不差。林泽生语气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