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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乱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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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枝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有,立刻坐直了身体。

“此术名曰吹梦。”智庾看他一眼道,“但这吹梦还不算是咒术,更像是蛊术。施术者需将蛊虫植入他人体内,之后便借由咒术催动蛊虫。这蛊虫可随施术者的心念死灭,自然捉不到痕迹。”

绵枝心下微动,正要开口,便被智庾打断:“不过,这世上唯一能用这吹梦的人已经死了。”

“啊?”刚生出了点头绪便被掐灭,绵枝愣愣道,“怎么死的啊……”

这次智庾却没接他的话,垂下眼带着点儿谨慎看向了他怀里的大猫。大黄摇着尾巴伸了个懒腰,澄黄的猫目眯了眯,智庾这才继续开口。

绵枝方才不过是顺口一问,谁料故事这般复杂,一讲就是半个时辰。

简单来说,这吹梦之术是先神君夜王所创的禁术,用的是他以自己血肉供养的蛊虫殓心。既是禁术,自然是不可随便用的,谁知夜王竟在之后的权斗中,对政敌北斗星君施了吹梦,直接害死了人家和人家的七个儿子。直到数十年前真相告破,夜王被北斗星君的末子转世诛杀,殓心蛊也跟着灰飞烟灭了,此后世间便再无吹梦一说。

绵枝被这出神仙勾心斗角、争权夺位的大戏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神摸了摸大黄的背脊,引得手下的北斗星君末子转世舒舒服服地“喵”了一声。

福祸未必相依,祸事却定不单行。

伴随着剪银梦魇而来的,是雾年骤然恶化的心症。

心绞之痛变得越来越频繁,愈来愈剧烈,隐忍如雾年也再难以强撑,时醒时昏。倚星的针诊变成了一日一回,仍是无甚起色。

剪银开始变得有些魔怔失心,甚至生出癔症,时不时透过雾年闭目养神的面容看出那些梦中的死相,崩溃大哭。他已尽量减少睡眠,然一旦入眠,必是身陷梦魇中浮沉,似是比雾年心症发作时还要痛苦。

问他也只说是噩梦,脸颊却骗不了人地越来越瘦削,雾年终于忍不下去。

“这般情深意切当真叫我佩服,被人当成药炉用得朝不保夕了还有空管他?”倚星暗自牙咬,面上作出悲悯神色道,“剪银以你的真气精魂疗伤,但神君的诅咒岂是这么容易解开的,此时丹气冲撞,他身上所受的苦痛,未必比你轻上多少。”

挑拨的话语难辨真假,但剪银痛苦难熬的模样和隐瞒敷衍的态度却让雾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侧首淡淡道:“我信他。”

绵枝想过给雾年施莲回印,但莲回印只能镀护心脉抵御外伤,而雾年的毛病出在心内,无甚大用。眼见着剪银越来越没个人形儿,他决定回一趟羊族。

二十多年前,绵枝已为了秘技莲回向本家低了一次头,代价是一个婚约。

说来走运,后来这婚约的另一方突然得了势,单方面取消了这变得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他自然乐得接受,尽管到现在都不识对方是阿猫还是阿狗,仍是时不时想为这位善解人意的爷烧香祈福。

只是这次回去,却不知自己身上还有什么筹码可拿来交换。

明日便要出发,素来滴酒不沾的绵枝突然想要大醉一场。恰好智庾不在,他便大大方方取出了那壶智庾珍藏许久都舍不得开封的佳酿。

酒香扑鼻,着实醉人。

不过也仅限于用鼻尖来品,绵枝的舌头刚沾了点酒液,这股子醉人就变成了辣人,烧得他唇舌滚烫,半点儿滋味没品出,只觉得难受。

他苦着脸把酒杯推开,真不知这些酒鬼们生的都是什么金刚舌头。

一旁的大黄突然跳了上来,如果忽略那桌子不堪重负发出的吱嘎声,身姿倒还算敏捷。它优雅地绕到酒杯前坐下,伸出舌头舔了舔杯中的酒,咂咂嘴,又抬起脸看了看绵枝。

绵枝不知怎地竟从那胖脸上瞧出了几分嘲讽和挑衅,一拍桌子不悦道:“继续啊!”

大黄斜他一眼,当真顺从地又舔了几下,上瘾似的喝起了酒。

半杯酒下肚,大黄似乎是醉了,圆乎乎的一大团摇摇晃晃了起来,绵枝还来不及伸手去接,便见它扑通一声滚下了桌子。

谁曾想,再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已变了一个样了。

“怎、怎么是你?!”

面前一出大变活人把绵枝吓得不轻,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心想自己方才就舔了那么一丁点儿酒,不至于醉了吧?

摇光晃晃悠悠地站稳,转头冲绵枝笑了笑,微眯的眼眸中却泛着几分危险的红。

动物的直觉总是异常敏锐,绵枝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而就这一步,面前的摇光便突然扑了过来,欺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绵枝自诩打遍天下无敌手,此刻却被摇光一只手给死死地锁住腰身动弹不得,只能一边推拒着颈间不断耸动的脑袋,一边高声叱道:“摇光!你疯啦?!你给我——”

叫骂尚未出口,已被身上的男人攫住了唇舌。火热的酒气喷薄而入,绵枝瞪大眼睛,瞬间没了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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