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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乱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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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年是被剪银的哭叫声惊醒的。

他低下头,怀中人的模样让他心头一跳。

剪银似乎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噩梦,面容苍白到近乎透明,缩成一团不自觉地轻颤着。咬紧的牙关间挤出一声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细白的颈子因为过分用力而浮出了淡淡的青筋,似是痛苦至极。泪水不断从紧闭的眼睫间汹涌溢出,已濡湿了胸前的半边衣衫。

“阿银?醒醒!”雾年立刻把剪银轻轻抱起,一边擦拭他的泪水一边喊他。

梦魇缠身的剪银已哭到眼前发黑逐渐脱力,天旋地转间耳畔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唤,恍惚感到一双温热的手掌正不断地抚拭着他的面庞。

剪银猛地睁开了眼,一时间却分辨不出自己身处何处,只如离水过久的鱼儿般,急促地喘息着。

见他醒来,雾年稍稍放心,抱起他柔声安抚。过了许久,剪银涣散的眼神才逐渐聚起了光。

他怔怔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英俊面孔,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抚上了雾年的脸颊。温热柔软,与方才令他崩溃的冰冷僵硬截然不同。

是梦……太好了,还好是梦……

失而复得,一颗高悬的心仿佛直坠万丈,剪银难受得忍不住放声大哭。

雾年未曾见他哭得这般伤心过,仿佛是奔着咽气儿去的,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边轻抚着剪银的背,一边温柔哄着:“不哭了,乖。”

剪银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才渐渐停住,雾年啄了啄他的耳根,低声问道:“做噩梦了么?”

“嗯……”剪银微微点头,湿红的眼角却仍带着些紧绷。

刚才的梦,那种感觉,太熟悉了。

剪银原本以为,或者说更多的是期望,几乎带着点儿乞求,盼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噩梦。然而世事往往不遂人愿,之后的几夜,他频频梦发,亲眼见到雾年在他身边一次次地停了呼吸心跳。

连续几日清晨,都被剪银的异状惊醒,雾年自然觉出不对劲儿了。但再三询问,剪银也只说是做了噩梦,再不愿多说,叫他安心养病。

一面说着让雾年安心,一面自己却又逐渐开始崩溃。

这些以假乱真的梦境于他太过熟悉,是纠缠了二十余年仍未消散的梦魇,而这梦魇所预示的、之后发生的事,更是让他不敢回忆。

宛如在堪堪愈合的伤口上深划一刀又一刀,疼痛更胜于过去千百倍。仅仅是向绵枝提起,便能让剪银痛苦惊惧到泪湿满面。

有了前车之鉴,绵枝这回也不敢掉以轻心,仔仔细细替剪银看了身体,但蛟魂珠安好,并无异状。他甚至在入夜后悄悄进屋查探,也依旧毫无头绪。

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看见爱人的冰凉的尸体,十大酷刑不过如此。剪银开始变得害怕夜晚降临,唯恐入睡生梦。白日多忧思,夜中又不敢眠,几日之内人便清减憔悴许多,看得雾年六神不安,绵枝心焦如焚。

几日之后,智庾处理完了天上的事儿,回到青泽。

一进屋,便看见绵枝神色忧虑地坐在榻上,盘着的腿间窝了只慵懒的大猫。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刚替这猫壳子底下的荒唐神君收拾完烂摊子的智庾愤愤想道。

“这是什么啊?”绵枝注意到智庾手上拎着个坛子,便随口问道,手底下还不忘顺着大黄的毛。

这段时日下来,他已摸清了这猫的脾性,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只要他主动与它亲近,这猫就还算是听话的,故而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他都在给大黄顺毛,胳膊都累细了一圈儿。

智庾飞快地把酒坛子收进了角落的柜里,讪讪道:“路上买了坛酒。”

其实这是他方才回来时碰到倚星,对方给他的。但自从上回绵枝从他这里套话,他便知绵枝不喜他这同族,此刻不说出来,也是怕因这点儿猜疑偏见丢了一坛陈年佳酿,算不得撒谎。

绵枝看着智庾那副生怕宝贝被人抢了去的模样直翻白眼,他又不喜欢喝酒。

他满心思扑在剪银那诡谲的梦上,此刻便突发奇想地问智庾:“你可知,有没有什么术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操控人的心神?”

“侵控生灵,那必然是禁术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智庾愣了愣。

绵枝耸肩:“我就是好奇嘛。有没有什么法术能控人心神,比如说,嗯,让人做梦?”

智庾沉思片刻道:“可侵控生灵的邪术不少,但要不留痕迹,绝非易事,若要入梦,更是难上加难。据我所知,这天下唯有一个咒术可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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