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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行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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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微亮,焚烟终于按捺不住,从柴火堆里挑出一根粗壮的木头,准备开门一决胜负。她一开房门,便朝正中的空气用力挥下去。不成想却扑了个空,只见地上躺着个黑衣男子,已经人事不省,地上还沾着几滴凝结了的血。

焚烟有一瞬的错愕,然后快速地回过神来。她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儿。

急救,对,得赶快施救!

她不懂医学,只能依靠现代医学常识下手,是死是活全凭天意了。那一刻焚烟不知是无畏,亦或是被吓懵了,她动作干净利落,毫无迟疑。

她先费力将男子身体掰正,将胸口处被血浸湿了的衣服撕开,有些布料已与伤口粘在一处,她撕掉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吟。

接着焚烟将一块干净白布沾湿,细细清理着伤口处的淤血和烂肉。这人身重刀伤,但似乎未伤及脏器,可能失血过多然后晕了。条件有限,焚烟不得不省略消毒步骤,幸好,她还有前日一时兴起采摘的草药,但悲哀的是她并不知道哪个有止血疗效。

焚烟来不及多想,尖刀陡然从她左臂划过,流出鲜活的血液,然后她划了第二刀,第三刀。她将草药快速嚼碎分别敷在伤口,观察疗效。

焚烟大概是个天生的偏执狂,她虽然乐观,大大咧咧,做事半吊子,但她知道这一次,不一样。幸好,她的努力没有白费。焚烟将有止血疗效的草药嚼碎,连叶片带药汁一起涂抹在伤处,接着将所剩不多的白布扯成长条包裹在他胸口处,打了个结。

待完成一整套工序后,焚烟累的直喘气,蹲坐在原地歇了好一会儿。

老天爷啊,我是想请您派个人过来解闷,但也不能弄个半死之人吧。这下倒好,她都活的费劲,还得拼劲全力去让另一个人活。

不过,这个人是从外面来的,若能带她离开此处岂不美哉,不管如何得狠狠敲诈他一笔,前提是不能让他见阎罗王。但眼下他睡在门口处的硬石板上,她又手臂受伤,无力将其拽回屋里。也罢,太阳已经升起了,理应不会太冷。

话虽如此,焚烟还是把那床干净被子盖到他身上并捂得严严实实。

焚烟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人,这人浓眉高鼻,脸部轮廓坚毅,一双眼睛紧闭着。大概是疼痛的缘故,眉心处会不时抽动几下。一身黑衣沾染不少血迹和尘土,修长的身子向内微缩着,结实的胸膛不停起伏,还伴有深重的喘息声,似乎有些……发抖。

冷?焚烟忙伸手触一下他的额头,滚烫滚烫地,应是发烧了。

焚烟尝试叫醒他无果,无奈只得将里屋的草垫子,草帘,褥子,一股脑全拽出来,铺在他身侧,然后使出全力推动庞大沉重的身体帮他翻身到垫子上,确认胸口未渗出新鲜血迹后焚烟再一次用被子将他裹紧。

鬼知道退烧草药长什么样子,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熬过来了。

焚烟煮了面糊,自己喝了一碗,然后将剩下的收好,准备晚点再挖些野菜,一起熬了当晚餐。但这显然毫无营养,尤其是对需大补的病人而言。

终于到了最后时刻吗?为什么她要为了一个陌生人葬送掉自己的宝贝母鸡啊?

焚烟愤愤不平地哀嚎几声,结果那只母鸡依然未摆脱宿命,并在英勇就义前留下一枚鸡蛋。加上焚烟之前节省的共五枚,应该能撑到那人伤口愈合好些。焚烟第一次未去林子里探路,她待在院中,使尽浑身解数料理了那只母鸡。不过,她还留存一多半儿,毕竟,刀伤不是一两天可愈合……

焚烟熬好一小罐鸡汤,连汤带肉,在锅里慢煮了两个时辰。虽然只放了些调味的盐巴,但是漂着的油花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她转头看了冤大头一眼,他还睡地深沉。焚烟又往炉里添了些柴,将鸡汤在锅中继续小火慢熬着。

*

夜幕时分,男子终于悠悠转醒。他边揉头边挣扎着坐起,胸口又开始抽搐着发疼。他无视疼痛,想要起身一探究竟。

“喂……你……,你给我老实躺好,不知胸口被捅了一刀吗?”焚烟刚拾柴归来,就见那人不安分地乱动。顿时火冒三丈,她才不在意对方是何许人,冲着他大声嚷嚷起来。

小子,胆敢让老娘的心血白费,老娘就打断你的腿,焚烟恶狠狠的想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凶。

“何人?”那人眼眸瞬间变得狭长,以探究的目光紧盯着焚烟,似要把她脸上烧出个洞来。

“你,要,死,了。我,救,了,你。懂吗?”焚烟以极慢的语速一字一句说完,又气不过他冰冷的态度,用手指指着他说“虽然你长相丑陋,但我并未嫌弃于你,还是医治了你。”

其实这人很好看,纵使脸上布满了疲惫和擦痕,依旧不掩他的帅气,尤其是那双正注视着她的深邃眼眸,让她无法移目。但焚烟不甘心随便一个人出场都如此英俊,而自己却平平无奇。

焚烟故意面露得意,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他。

他盯了几秒被五花大绑着的胸口,突然正襟端坐。

“在下秦容,感谢阁下救命之恩。”秦容虽满心疑虑,但救命之恩却不能不言谢。

这才是对待恩人的正确态度嘛,焚烟顿觉舒心不少,笑着连连点头。只是,她稍在意,为何要称呼她为阁下?莫非她粗糙到让人不辨性别?

笑声戛然停止,她鼓着脸憋了一口气,愤愤朝那人说道:“夜风寒冷,你若能动弹就回屋里去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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