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死讯(1 / 2)
E区位处Z区西北部,与富庶的F区和N区毗邻,是出了名闷声发大财的自治区之一。区政府不好作妖,专心整治内政,还富于民,同时有赖它地多人少,人杰地灵,过去几十年,区民基本人人住别墅,个个无忧虑,尽管科技发展上比其他自治区较为逊色,今时今日,仍然无阻它成为移民圣地之一。
余洛斯坐上飞机,脑海在捣鼓这短短两天一夜,能去尼西亚大瀑布品品世界级的震撼,还是到渔人码头尝一尝咖啡,体验被阳光刺得火辣辣的酸爽。
只是那边恰逢夏日节前夕,旅客不要钱似的往那儿飞,现在恐怕不论大瀑布还是港口旅游区,最后都只剩得人头可以观望一下。
夏日节前夕,E区刑警们得亏张修哲等人,也过上了非同凡响的节假日。
这天一早,接到Z区公安人员的求援,E区刑警队的头儿小弟们立马从怠懒散漫的氛围中振发起罕见的冲劲。
E区的文化,或者说区民们根深蒂固的本性中,就是信奉著对内草草了事开心就好,对外盛意拳拳鞠躬尽瘁的宗旨——一个慢活到极致又死要面子的国度。
他们依张修哲传输的资料,几经探查,最终在近郊一个小城区找到袁肖家人的住所。张修哲再三确认过,那居所确实只有他的妻子和儿子居住。
E区人认真办起事来也不容小觑,他们搜出住所的同时,也顺道调查了屋主的资料。袁肖的妻子——布文文,四年前移居E区后找到一份当文员的工作,此后靠着微薄的收入,供养儿子修读大学,两人由此相依为命数年,除了夸一句实乃母慈子孝的典范外,当真没什么可提的特殊之处。
只是...本该作为家庭支柱的那位又到哪去了?
下了飞机,经当地的警务人员接待,张修哲、白荠等人先到警局与合作的刑警会面,他们彬彬有礼地打了招呼,为首的刑警还提出请他们吃一顿洗尘宴的邀请。
碍于破案要紧的大前提,张修哲不假思索便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刑警们互相觑了一眼,暗自感叹他们的刻苦耐劳——外地人真是精力旺盛啊......
一段长途跋涉后,时间已正值下午,日头爬到天边,天色依旧一片湛蓝。
张修哲等人分秒必争,已往近郊边区出发。那里与市中心的住宅区无大差别,只是途经冷清的街道时,零零落落的人影,都难免过于静谧,近郊和市中心数百公里的距离,一个正处于夏日节的狂欢中,一个却彷佛与世隔绝,路上看不出一点生气。
注目到袁肖家人所在的住宅区时,余洛斯他们激灵的冒出头,前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白色的公寓外墙朴素单调,在斜阳之下分外幽静。
布文文沏了一壶普洱,小巧的白色瓷杯盛着浓郁的茶香,小心轻放到各人面前。那是普通生活用品店都可购得的茶具和茶叶,以最实惠的价格觅得最精致的生活,看来布文文还是个出色的家庭主妇。
她举止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年轻时不曾吃过苦的,尽管初时被成伙警员敲响家门时,眉宇间仍难掩著一股始料不及的惊诧,可最后,却宛如悟出了什么大道理般,冷淡平静得惹人生疑:“看你们的警员证,是Z区来的?”
“没错,”张修哲小酌一口茶,苦涩涩的,入咽后,却有一股残余的甘香,“知道我们这次来找你是什么事吗?”
布文文皱了皱眉头,半响又如释然般舒展出一个微笑:“我以前是Z区的人,移民到这来也有整整四年前了,我想你们,是来谈关于我老公的事吧?”
张修哲懒洋洋地抿著嘴,尝试挤出一个笑容:“你也不笨哪,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他朝白荠使一眼色请示,见对方眉毛眼角也不挑一下,只好默默把审问的重任揽回自己身上:“说一下你老公袁肖的事吧,四年前,你们怎么分开了?”
布文文眉间再度一揪,以平静得渗人的声线回答:“他死了。”
对面四人不约而同瞪起了一双双魂飞魄散的眼光,下巴摇摇欲坠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死了?!”张修哲可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出这个结果来,“怎么死的?”
布文文目光游移:“好像是被车撞死的。”
张修哲留意到这个非常突兀的字眼:“好像?”
她微微点头:“嗯,其实...我总有感觉,他还没死。”
“这是怎么回事?”张修哲彻底摸不著头脑了,“你老公死没死你不知道?”
说来是不大有说服力,可布文文仍然抵著惭色,蓄着力攥起拳头,晃了晃脑袋:“所有事情,都是一个姓邱的男人告诉我,包括我老公的死讯。”
张修哲一手撑著膝盖,猛地倾前:“那个姓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