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森X令漪3(1 / 2)
校园番外(5)
陆宇森X令漪
有人在幕布后提醒道:“令漪,快换好鞋, 准备一下马上到你了。”
“好, 好的,请稍等一下。”令漪果断扔下那双芭蕾舞鞋, 用手捂住胸口调整着上场前的气息。
“那你快一点哦。”
令漪提高音量, 声音却是镇定的很:“来了。”
“下面是019号选手, 令漪,大家用掌声热烈欢迎。”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慌乱,越是有人嫉妒想害她, 她就偏偏不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得逞。
聚光灯只留下一束, 弥留在舞台中央。
配乐前奏刚起,眼尖的观众就发现了这位019号芭蕾舞选手不一般。在这样正式的比赛上,她居然没穿芭蕾舞鞋。
令漪沐浴在聚光灯下, 精致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不过她身体一开始动作,瓷娃娃的不真实感就此破灭,鲜活、灵动蕴藏在她年轻的躯体里。
连她自己都接受了这样表演的无可奈何性。
突然, Sia抢过评委台的话筒, 说:“稍等一下, 我想说几句话, 不耽误大家观看表演和离场的时间。”
说实话, 坐在观众台的陆宇森也很吃惊,由于光束的明亮,令漪此刻任何细微的表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睫毛在抖, 像被水打湿的蝉翼,迟迟没敢睁眼,只是维持着即将起跳的姿势。
Sia心平气和又有理有据地陈述道:“我想,你需要一双专业表演者的芭蕾舞鞋,否则会影响评委对你的打分和判断。”
“可是Sia老师,你有没有想过,这是选手自己的赛前准备问题,你给019号选手机会,对于其他准备充足的选手,是不是也是一种不公平呢?”
胖胖的女评委与Sia的观点针锋相对。
“那不如问问观众,看他们愿不愿意给019号选手一次穿上芭蕾舞鞋表演的机会呢?”Sia不顾众人阻拦,直径朝着观众台走下去,将话筒递给他们。
陆宇森哪儿管的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令漪不是个粗心和轻易放弃的人,没穿芭蕾舞鞋,肯定是有了其他的突发状况。
“可以,给她一次机会吧,评委老师们——”
他从中排座位上站起,神色动容,语气恳切。
令漪原本紧闭着的眸子忽地睁开,空灵的眼神投射向陆宇森的位置,难以言喻的心情躁动且不安。
那个大男孩儿主动站出来,对着全世界说,我想、我请求你们给她一次机会。
伴随着陆宇森的号召,观众席的反响越来越热烈,一波高过一波的请求扩散在演奏厅里。
Sia这一招请现场观众支援实在是高,胖胖的女评委迫于压力也只好作罢。
令漪如梦似梦地凝视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她被扶着穿进Sia备用的崭新的芭蕾舞鞋,恍若隔世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
Sia坐在评委席的最中间,接着道:“好,现在开始吧。”
长时间的练习形成了肌肉记忆,令漪的舞蹈动作很流畅,陆宇森看的目不转睛,这时候才知道小仙女的杀手锏是在舞台上。
乐声悠扬,令漪配合着节奏循序渐进,闭着眸子很是享受,仿佛这片舞台就为她而生。
等令漪的高难度动作完美地展现出来之后,全场不禁为之赞叹。
冉卉卉恶狠狠地说道:“都是首席舞团的人,Sia怎么会对她这么偏心?”
围上来的小团体安慰她道:“卉卉别生气,Sia没眼光罢了,况且她也是病重的老太婆,你和她计较什么?”
“是啊,这次本赛是评委的综合评分来决定,看样子别的评委对芭蕾舞鞋这事儿还耿耿于怀吧,但对你的表现那是没得说的赞扬。”
令漪利用柔软的腰肢完成了最后一个高难度动作,唇红齿白,当真如画中人起舞。
一束光收起,演奏厅内轰然大亮,她拎起芭蕾舞裙谨慎地向台下鞠躬,虔诚美好,只因对舞台最初的那份热爱。
Sia起身为她鼓掌,给还在眸子里还残余些不安的令漪以鼓励。
回到后台,令漪脚下踩着的芭蕾舞鞋还轻飘飘的,同伴和老师都过来拥抱安慰她。
母亲着一身旗袍,名贵的布料上镌绣着层叠的花纹,她稍稍扬起眼角:“做的不错,令漪。”
“妈妈.....”令漪没忍住的一股眼泪从左眼淌下来,盈盈眼波里看的让人心碎。
她拼命用手背擦掉眼泪,一句委屈也没和任何人倾诉,破涕为笑道:“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知足了。”
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说道:“下面公布本次大赛的第一名,她会是谁呢?是表现优异的013号冉卉卉选手,还是给观众视听盛宴的019号令漪选手呢?结果即将公布。”
陆宇森在心里默念着令漪的名字,一眨不眨地盯着领奖台的位置,他很想他的小仙女手捧奖杯,永远那么粲然。
“恭喜冉卉卉选手夺得本次大赛第一名,以扎实的舞蹈基础,敏感的感知能力,让评委和观众印象深刻。同时,也感谢令漪选手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现。”
冉卉卉站上领奖台,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我很感谢大赛的评委老师和观众给予我的鼓励支持,还有和我一起练习的同伴们,你们都很棒。”
“今天比赛发生了一件突发状况,其实在我看来,无论什么比赛,最终能获胜能站到最高点的人,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那才是你获胜的有力资本。”
冉卉卉眼神不善,明显意有所指,明里暗里对令漪的那件事发表自己不认同甚至嘲讽的观点。
母亲手指敲着她的座椅:“凡事还是留个心眼,这次的事情我不想怪你,你自己也要好好反思一下。”
“嗯。”她已然懒得反驳。
令漪听完冉卉卉的致辞后,心凉了半截,眼神紧盯着屏幕前明媚的笑脸,良久后只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披着外套从后台悄悄离开。
陆宇森由于白天没在课上补觉,坐在后台的台阶上撑着手肘,不是为了等令漪,他在这里昏昏欲睡也不是没可能。
“小仙女。”陆宇森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他不好意思地看着令漪。
傍晚的风太大,温度也不高,但陆宇森觉着自己的体质也不至于这样就感冒了吧。
“别这么叫我,我有名字,令漪,你不是知道么?”
女孩儿的眼尾上翘,很容易让人沉沦的角度。
“你在主动告诉我......你的名字?”陆宇森不要脸地按照他的想法解释着。
令漪无奈地扶着额头:“你这个人,真的,脸皮挺厚的。”
一句话的事,令漪偏偏一顿一顿来陈述,足以表明她内心挣扎要不要说出这句话。
想着陆宇森脸皮厚,她也就没顾忌了。
“今天,谢谢你啊。”令漪撩拨着长发,低声说:“你说的那些话我站在舞台上听到了。”
陆宇森难得正经一回,女孩儿的真诚他感受得到,只是令漪或许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厚脸皮只用在她面前。
“小意思,小爷我那也是路过不平。”
令漪的身高也不矮,但在陆宇森身前,一下子显得小鸟依人了起来。
她颇有些无语,自己干嘛脑子一热来谢谢这位祖宗呐。
见令漪没说话,陆宇森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所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想好怎么谢我了没,小仙女。”
一下子,犯了令漪说他“脸皮厚”和“不要叫小仙女”两种忌讳。
令漪:“......”
令漪没方向地朝前走,陆宇森自然也跟着她,看的出来,令漪心情不好,沮丧和委屈都写在她灵动的眼睛里,骗不过任何人。
她无意间走到的地方是一座小公园,彼时大爷大妈下来散步锻炼的不少,推着婴儿车的妈妈们也聚集在一起交流经验。
周遭很热闹,但陆宇森这次没继续自己的厚脸皮劲儿,他抬头看远处的夕阳和晚霞,融于城市最惬意的时刻,也是为了尽力给令漪一个独立安静的思考空间。
“你看,那只鸟,它是不是很可怜?”令漪拽着外套宽大的袖子,若有所思。
那应该是只鹦鹉,颜色很好看,却被束缚在遛弯儿大爷的鸟笼里,一眨不眨地往他们这边看。
陆宇森隐隐揣摩出了女孩儿的意思,反问道:“那你呢,觉得又被什么束缚着?”
“我......我吗?”令漪苦笑了一下,盯着脚尖没说话。
“人活在世上,就一定会有束缚,谁也不可能完全自由,但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被束缚着又怎么样呢?”
陆宇森的话里细细想来很有哲理,令漪被他逗乐:“没想到你这脑子还能有这么深刻的觉悟。”
得,他错了。
小仙女不仅是外表清冷不易接近,连嘴也很毒。
令漪干脆敞开了心扉,问他:“你觉得我芭蕾舞跳的怎么样?我想听实话。”
陆宇森本来就是个爱讲大实话的人,再加上他看过令漪舞蹈室和舞台上的表现,脱口而出道:“挺好的,很有吸引力,我很喜欢。”
“既然被你说的那么好,那我今天为什么会输?”
令漪的一个问题顿时把陆宇森问的哑口无言。
“你......”陆宇森以为令漪还在为比赛的结果而伤心,手足无措地安慰道:“你别太难过啊,比赛嘛,总是有输有赢,看开一点,总有下次机会的。还有运气也很重要的。”
话痨陆宇森安慰起人来,反倒把那些鸡汤文学里的句子全都搬出来了,讲的他都有点儿口干舌燥。
令漪对陆宇森“鸡汤式安慰人”表示很佩服,这口才不去巡演当个什么励志演讲人都可惜了。
“不是,我不是为了比赛难过,现在我的心态已经很平和了。”她小脸一皱,陆宇森也不自觉地侧目。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你一开始没穿芭蕾的鞋的原因吧。”陆宇森问的很谨慎:“所以......比赛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愿意和我说就和说,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今天的森森也在善解人意呢:)
令漪抿着下唇,压低了声线:“我芭蕾舞鞋的带子被人恶意剪断了。”、
她刻意咬重了“恶意”两个字,可脸上丝毫没有为这件事展露出情绪。
这样的令漪肯定是超乎了陆宇森的想象的,她有多爱芭蕾舞,那些汗水、舞蹈室的日夜都记录的一清二楚,绝对不是空头支票和一时口号。
陆宇森本来想问是谁干的,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谁,令漪都没去追究。她不是软弱、甚至憋屈自己,而是纯粹不想和阴沟里的人计较。
清高孤傲,也是秉承了她的性子和一贯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