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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碧纱橱暗传盈虚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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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艰难地跪伏在地爬行很久之后,叶棣终于找到了一面能够让他倚靠的“墙壁”。

不能怪他使用这么卑贱的姿势,他实在全身使不上力。当生而为人的智能再也无法指挥这具身体的时候,人类实际上不妨伏低身体,回归野兽类。

他艰难地喘气。汗液已经将衣服全部浆湿,像茧壳一样困缚着肌肉的运动。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被剥夺视觉之后,他觉得房间空旷得不可思议,而他仿佛一个孤岛,被困在茫茫的海水中心。如果此时他能睁开眼的话,他其实就能知道,碧纱橱内的空间并不算很大。靠墙一张莱州水磨的长桌,上面挂着一张榴花黄莺的工笔画。另一面墙上做了个梳头桌,左右两张大小水银镜,小镜子前放着几个水粉已干的嵌宝减粧。这就是这片“海域”全部了。

一番挣扎之后,他将右手从身子底下抽出来,开始沿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上攀。他的肌肉已经彻底失控了,用力抬起手臂,不到片刻就会重新滑落。于是他用手指挂住襟口继续往上。

男孩带着粗茧的手指翻越了衣襟的山峰,落入了盛满汗液的锁骨,开始沿着滑腻非常的颈部皮肤往上蜗行摸索。

他触到了自己勃勃跳动的喉结,上面鸽子血画的死状应该已经被流动过热的灵力蒸出来了,在皮肤上绽放出一朵朱砂墨的花。再往上,他用食中二指黏着尖尖的下颌,用力积压自己多汗的手掌,将掌根贴住颏下,随后很快地将手掌展平翻上去。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他也做得分外小心,仿佛是错觉,汗液分泌得更快了,每一步都有打滑的风险。

虎口擦过丰厚的下唇。叶棣的五官底子像父亲,唯有一对厚实肉感、色泽红润的嘴唇像他的母亲。此时他燥热得迷迷糊糊,津液和汗液同步分泌,将一线唇缝的颜色润得更加鲜亮。虎口擦过的时候他为了使力咬了一口下唇瓣。被咬得变形的唇,放开后留下了深深的齿痕,再随着唾液慢慢结釉而在空气里回弹,颤动。

随后食中二指的指腹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滑动。额头上流下的汗液在山根处聚集,沿着鼻骨分出两路滑落。

经过无数艰难险阻,右手终于按上了眼睛。他小心翼翼地用掌根和前臂的末端贴着脸颊,大拇指抵住下眼睑,食指挑住上眼皮,一点一点地撑开。

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当然的,碧纱橱内没点灯。为了保持衣物的干净鲜亮,这间更衣室里甚至连一盏能够旋用的灯烛都没有,纯靠光符临时照明。叶棣暗骂了一声直娘贼,刚要喷出来,忽然心口一痛,仿佛什么东西在那里哽住了。

呼吸声被无数倍放大。心跳声被无数倍放大。哪怕是不知哪里传来的促织叫声,在叶棣的耳中也是无数倍的放大。双手手腕,两条小腿肚,脊柱中央,在这些平时灵力流动量就比较大的地方,经脉勃勃地跳动着,应和心脏的节拍。还有身前那不容忽视的热度——

叶棣松开右手,任由它掉在胯上。然后他翻过手,对准那里试着揉了揉,觉得自己像是触到了一块藏在皮肤之下的烙铁。

该……怎么弄来着?

他只是隐约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毫无实践经验。而此时他全身经脉乱冲,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了,他知道症结就在这里。于是,无师自通地,他开始隔着两层布料揉弄,基本动作和和面没什么两样。好在他的那活儿和他一样没经验,要求低得很。光是这么和面式转了几圈,手心里就多了一种膻味的湿意。

他低喘了一声,眼角一错,两滴生理性泪水就这么被挤了出来,其中一滴伴着热汗划过他的脸颊,毫无悬念地渗进了唇缝里。

好舒服。他尝着自己泪水的咸味,这么想着。

但是……为什么更疼了?

就在这时,一声被无数倍放大的门轴响动,突兀地穿透了碧纱橱,炸响在叶棣耳边。

有人进来了?

………………

“就在这里融合吧。”

叶笙将脑后歪歪斜斜扎着的荆钗扯下来,整理了一番头发,从大珊瑚的孔洞里取了一支女式的白砗磲笄珈插上。砗磲是海物,两扇大壳弯曲凹凸,因此即使用作玩物,也多以细碎砗磲片作百宝嵌。他手里的笄珈却是个整器,笔直雪白,肉眼看不见一点弯曲,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它曾出自一只多大的砗磲贝。

这一室奢华的衣物钗环,其实绝大多数都是用蜘蛛院贩卖木甲和奚童的钱买的。真的是不入商场不知自己身怀金山,单单以奚童这一项,叶笙三年下来都能积出上亿钱来。他用不着买房置地,除了第四年在仙门间上下活动花了一笔银钱,别的没事可干,就是让人帮他添置衣服。此时他将身上竹青色的短衫解下来,掷到门后的熏笼上挂着,两只平底布鞋则踢去门后:他赤着身子站在微凉的陶砖地上。

第七魄本来就是亦真亦幻的东西。他在叶笙背后锁了门,连衣服都不用换,整个形体就在月光下破碎了。只见一个淡紫色的小光点直直向着叶笙指尖撞过来,刚碰到肌肤就融了进去。

魂魄分离是剧痛,分离之后的重新融合则是巨大的爽快。这一痛一爽像是天定的惩戒和为补过者准备的奖励。叶笙自第七魄融合的那一刹那就开始发抖。巨大的快感像滚雷一样撕开他的身体,最终不约而同地涌向两个宣泄口。一个是口腔,一个是下腹。

“咳咳!”叶笙趔趄了一步就重新站正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满眼是红血丝,一手抚上咽喉,另一只手则下探托住了脐下三寸。

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它抬头了。

只是魂魄融合带来的一点副作用。从他第一次尝试着分离第七魄开始,这种副作用就存在了。

叶笙是发誓过终生不近女色的人,对于控制情欲也自有一套办法。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双脚不丁不八地分开,两脚后跟距离二寸。然后他运气于指尖,双臂缓缓上拉,状如飞鸟,拉过头顶后再以同样缓慢的节奏落下。这是佛道通用的一种练习定力的身法,对于平心禁欲很有好处,只是必须裸身气行周天,动作又有些羞耻,不宜被人看见。

做到第五下的时候,下腹的躁动其实已经消清了。但叶笙还是规规矩矩地做了十下,这才放下双臂,从架子上取了一卷中衣抱在怀里。

他心一旦静下来,室内的一丁点响动就越发明显,另一个男性的呼吸声穿透碧纱橱的内格,从暖阁的最深处传过来,一声重过一声,仿佛受伤的野兽。

飘絮下午来信报告过,小笛子和白七小姐居然撞在一起找上门了,和小笛子同行的还有一个双腿残疾的女孩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室内传来的呼吸声太过粗重,明显不符合“小男孩”的特征。难道竟然是有外敌受伤了藏在里面吗?

是敌也好,是友也好。叶笙把中衣抖开披在身上,赤足踩着地砖,悄悄向着碧纱橱逼近。

忽然他听见了一迭声喘息,声音沉而沙哑。不像是受伤,倒像是……和他刚才的状态差不多。

里面的人似乎很是不得其法,只听衣料响动,他吚吚呜呜地呢喃着,喘息间渐渐夹进了口齿不清的脏话。对方显然口涎丰沛,唇瓣一张一合之间带出“哒哒”的水声,连那把微微沙哑的少年音都被带出了几分水意。

叶笙心神一荡,干涸的识海内迅速调动,将这喘息声和他在南阳城见过的叶棣进行对比。那天他没听叶棣说过话,但听过他长途奔袭后急喘的声音。两相对比,门里的声音虽然多了几分水声,但是大体吻合。

他放下心来,伸手敲了敲碧纱橱,又将声音稍微压了压:“需要帮忙吗?”

………………

“不要!”叶棣反射性地答道。

他虽然口齿不灵,这两个字倒是答得响亮。但等他答完,发现外面一片寂静,哪里来的答话人?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似的响。此时六角刚走,他一时间还不能习惯识海里没人对话的感觉,就把这声音当成从识海里发出来的了。

于是他在识海里又叫了对方几声,那声音还是不理他。

他自己揉了很久,始终不得法。手下的东西一跳一跳地烫着他的手心,几乎给他一种“它要咬上来”的感觉。这种久不得解脱的感觉让他烦透了。

于是叶棣小心翼翼地,近似恳求地又回答了一遍:“要……帮帮我……”

………………

叶笙听他鼻音糯糯的,几乎能想象一门之隔,他的小笛子苦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半大的少年其实还像个孩子,愁起来眉毛鼻子皱到一块,看起来应该是丑巴巴的。汗水打湿了蜜色的脸颊,沿着上扬的颈项汇入衣领里。

他一手将中衣在腰间拢了拢,下垂的衣摆覆住了腿根,另一只手贴上碧纱橱,继续指点道:“是不是雀儿不舒服?别干揉,你把它拿出来了吗?”

门内传来一阵混合着唇齿水声和衣料翻动的乱响。叶笙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门内少年答道:“嗯。”

合着是刚知道要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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