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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解奴印祸心露端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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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你已经见过他了?”

“见过了。”

清朗的少年声音,远远地响起来。也许是说这话的少年正从远方跑来。渐渐地看得清了,他的身量已经很高,面容却还稚嫩,含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他穿的是一身玄岳叶家的标准黑校服,只有在袖口和领口处不打眼的地方,能看到织绣的古银色护身符文一闪而过。

为什么后来又换了白衣呢?

玄岳尚水德,称河流为德水,以六月一日为大祀之日,服饰则以黑色为尊。与此相比,白色是贱色,通常只会见于最底层的奴仆脚商服饰,以及……丧服。

“好,好……果然,这种事情是藏不住的。”

同意气风发的黑衣男孩相比,端坐大殿的黑衣男人显得忧心忡忡。他的膝盖上横着一把铁灰色的重剑,没有鞘,剑身极宽,剑脊厚而上凸,或许说是刀也不为过了,此时剑身上横贯着无数裂缝,仿佛再经一次劈砍,就会碎成一地灵容崩坏的钢渣。

准圣阶法器“灰鲨”,叶家家主叶箴的法器。

当它被制作时,玄岳叶家已经请了最好的炼器师,对它的钢结构进行了加固和多属性材料渗入,表面也做了精细的镀膜处理,可这些炼器操作仅能稍微减缓它灵容崩坏的速度,让它能被多几次使用而已。当然,即使这样其实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了,值得让这件帝阶法器被称为“准圣阶”。现如今,能被化神期高手反复使用的,只有圣阶法器……毫无例外。

“父亲,为何把灰鲨拿出来?”

“自你通报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叶箴缓慢而有力地说。他是三十岁结丹的天才,所以至今身体还保持着全盛状态的模样,站在已经十七岁的大儿子面前,简直让人分不清两人的关系。

“你见过护道者了?”

“嗯。父亲,他说……我是被他选中的人,我是特殊的。是这样么?”少年放慢了步子走到叶箴面前,手指闲不住地搅玩着衣带上的流苏,眼底是无法抑制的兴奋,“被渡劫期的大能钦点成为传承人,以后说不定啊,我也能成为渡劫期修士。”

“阿笙……被他选中的人远不止你一个。你要听么,要听我说给你。”

“父亲,您……知道?”

“再往前追溯二三百年,我也做过玄岳叶家的少家主,有什么东西是只许你知道、不许我知道的?真是后浪推前浪,有你这个十七岁金丹,就看不起我这个三十岁结丹的‘庸才’了。”叶箴用手指拂过灰鲨重剑上的裂痕,仿佛在点数着一页书上的条目,“护道者所要选择的是三种人。这第一种,是醉心权术、野心炽热的枭雄。这一类人,如果天赋尚可,护道者就会暗中运作资源,助他们洗髓易骨、修至化神,然后让他们成为五岳陵仙界最地位尊荣的那些人。”

“为什么?”

“因为这些人一日离不开权力,就一日在护道者的局里,为护道者网罗各种资源。而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信息,他们应对进退的权术,也会被源源不断地传给护道者。护道者不会在这些人面前主动现出身份,更多时候会披一个伪装,或者经几次代理。最精妙的是,在这个局里,除与他关系最近的那些含家后人外,其他人根本无法接触到‘护道者’这个概念,最多只会把他当成一个隐士高人或者知心善人……嗯,或许连那些自称黄帝后裔的家伙,也被他蒙在鼓里。”

“那第二种呢?”

“天才,最顶级的修炼天才。”

“那岂不是我这种?”

“阿笙你……你岂止是天才,十岁引气炼体,十七岁金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就告诉你吧,我和你的……你的那个‘母亲’的关系,包括你的出生,都是护道者一手策划的。”

说到叶笙的母亲含琳,叶箴很匆忙地低下头,但少年还是捕捉到了他神情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为什么,因为是强制婚后分居么?还是我那个母亲真的丑若无盐?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算了,去说第三种吧。第三种人的基数比前两种要大很多,平均寿命也要短很多。他们中有惊才绝艳的天才,也有天生杂灵根、终身无法修炼的废人,但无论是什么资质,被护道者招揽之后,他们一般都活不过五十岁。”

“这种人……选拔的标准是什么?”

“他们是先天识海比别人要大的人,感知能力要比普通人强很多,可以读到一些普通人无法得知的信息。护道者通过我说过的第一类人,也就是那些被他暗中控制的权贵,一直在暗暗收集第三类人的信息。这种人可能从三海刚刚凝聚的婴儿时期就被他注意了,之后再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们聚集到几个固定的地点,训练他们读一类特殊的信息。”

“是什么信息?我们玄岳叶家,有没有出过这第三类人?”

“很遗憾,从来没有,我也从没有机会接触这第三类人。他们大约和护道者最核心的利益相关,因此从挑选到收集到培训,全部都是绝密。我只知道他们叫什么。”

“他们……叫什么?”

“听风人!”

………………

随着叶箴指尖一顿,雄浑灵力涌入,本就伤痕累累的灰鲨重剑直接在少年面前崩裂开来!铁灰色的碎片扑面而来居然热气蒸腾,那是钢水的气息,也是血的气息。锋锐的碎片棱角划开了他的眼角,将视野染成猩红一片。

他看见自爆了神魂的父亲,七窍出血,被安放在法器上抬回来。六足的衮雪马走得太慢,每一步都是一个稳而深的冰痕。伴着漫天风雪,伴着他和身后家臣们雪般的丧服。叶箴怀里飞出了雪白的笺纸,似一朵不安分的雪花,由风托着,飘飘转转后落在他的手心里——那是父亲的遗言。

“我死之后,必须立刻火化,骨灰撒进出云溪,对外不得透露半分!”

他已成年,自然懂得什么叫守口如瓶。于是他崩碎了那张纸,收拾身上的斩縗丧服,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下来。

叩首。

抬起。

一礼太重,额头已经渗血。但敷了飞雪也止了痛,他无知无觉。

再叩首,抬起。

再叩首,抬起。

三跪九叩,身后的家臣们有的已经能听到呜咽声。他神情麻木,缓缓直起了腰。

只是身前连雪带冰带土,已经被他磕出了个半尺的深坑。坑底残土依稀暗红,那是元婴期大修士的血,灵气不散,此血不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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