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泪眼愁肠先已断(2 / 2)
“相爷。“
“看来大皇子已经打草惊蛇了,今晚就行动吧。“那客人轻笑,”九皇子可是有场好戏可以看咯。“
皇甫凌自然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再睁开眼的时候,夫子不在身边,只有夫子一直贴身带的玉佩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枕侧。这还能说明什么?根本不用问杨廉,他就知道,夫子一定走了,夫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或是害怕了,或是不屑,总之夫子不要呆在他身边了,夫子要躲的远远的。
无视掉杨廉的阻拦,皇甫凌随便披了一件披风,跌跌撞撞的走到御马监,白着张脸,就问马童要马,也不管马童被吓得快哭出来的表情,翻身上马,心里提着一口气,往夫子所在的竹林赶。
骑着马飞奔了一会儿,就看见那方向火光冲天,皇甫凌瞪大了眼睛,不管不顾的狠命抽着马臀。还没等到地方,就被一群士兵拦了下来。
皇甫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不耐烦的怒吼。
“你们都给我让开!“
“九皇子莫急,“从士兵身后走出来个中年人,面带微笑。”我带九皇子去找要找的人。“
皇甫凌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认出眼前的人是丞相蒋逸致,蒋皇后的父亲。
“你知道本皇子要找什么人?“心生警惕,先从身份上压他一头。
“九皇子您随我来便是了。“
蒋逸致也不惧,做了个请的动作,皇甫凌踌躇了半天,还是下马跟上了。
越往前走,皇甫凌越心生恐慌,从火光的方向看,不光是竹林被烧了,整个甘露镇都好像被点着了。也不知道镇上的情况如何,居民们是否有安全离开,赫连旭在哪里,孩子们在哪里,夫子又在哪里。
穿过一片树林,皇甫凌隐隐约约感觉前面有人,再往前走点,他差点惊呼出声,后面一个士兵像是知道他会冲出去一样,一把上前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怀里。
那里已经是悬崖边上,好几个甘露镇的居民们不知死活的躺在悬崖前的空地上,而悬崖前还站着一个人,青色的长衫上全是被刀剑划出来的口子,血色的印子在月光下格外的扎眼。
他的夫子就执剑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苍白的唇边溢出了鲜血,想是已经受了重伤,他警惕的看着眼前逼近的士兵们,而怀里抱着的媛儿看着这骇人的景象,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皇甫凌呜呜的叫着,身子无力地挣扎,全被士兵按住了。他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盯着蒋逸致。
“真是可惜了,那么个美人胚子,若不是你夫子,倒是可以收到本相的府上。“蒋逸致脸上还挂着恶心的微笑,嘴里轻佻的说着。
皇甫凌对于情爱只是懵懂的知道些,对夫子的感情也是朦朦胧胧的搞不清楚,但是听到蒋逸致的话,一股无名之火直烧的他难受,他更加大力地挣扎起来。
“呵,先前大皇子来找这夫子的麻烦,我还觉得他搞错了。现在看来,“蒋逸致嘴角越发地上扬,”真是慧眼如炬啊。“
慢慢的走到皇甫凌旁边,指了指郁秋生。
“九皇子,啊不对,陛下,我要让您知道,您所珍视的一切,我都可以毁掉。“蒋逸致伸手抚上皇甫凌的头顶,吐出来地话语冰冷而残酷,”所以,他必须死。“
慢悠悠地打了个响指,面对着郁秋生的士兵们不再犹豫,齐齐继续逼近,其中最壮的更是顶着郁秋生的长剑,将他按倒在地。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他怀里一掏,媛儿一声惊呼,就被摔到了不远处,虽然还在隐隐的哭泣,哭声却越来越弱。
皇甫凌眼见着郁秋生痛苦地咬紧牙关,努力的想看向媛儿,却被掐的回不了头,无力的扒着那士兵的手,却只是徒劳,皇甫凌更加大力地挣扎起来,抱住他的士兵险些按不住,只好跪倒在地,把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
“我甚至可以控制他死亡的时辰。”蒋逸致继续略带玩味的说着。
又是一个响指声,士兵得令,长剑直指郁秋生的胸口,郁秋生急忙用手接住往下刺的刀刃,刀刃往下近一寸,他脸上就痛苦一分,鲜血从他手上的伤口蜂拥而出。那士兵见状,卡住他脖子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终于在双重疼痛下,郁秋生被长剑当胸穿过。更多的鲜血从唇边喷涌出来,喉咙里只能发出连不成句的呻吟声。他偏头看向一旁的树林深处,仿佛可以看到皇甫凌一般,修长的手指勉力往那个方向抬了抬,却终究无力的垂下了,双眼慢慢阖上,一如皇甫凌守在安睡的夫子身边一样,四周安静的可怕。
一股绝望之意让皇甫凌瞬间挣脱了士兵的束缚,却被更多涌上来的士兵按倒在地。皇甫凌的泪水已经糊了满脸,他想叫出声,却好像失了声般,喉咙里只能并发出难听的单音节。
“为了防止陛下睹物思人,还是毁了干净的好。”蒋逸致气定神闲地走到被扑倒的皇甫凌身边,又是一个响指。
士兵把长剑拔出,单手捞起郁秋生和媛儿,媛儿还醒着,就算再小也知道接下来或许会经历什么,被捞起来的时候,她先是极力呼喊着郁秋生,得不到回应,小脸上已经全是自己咳出来的鲜血,她无力的拿小脚提着抱着她的士兵,却还是被带到了悬崖边上。
“凌哥哥!”
剩下的呼喊声很快被悬崖下呼呼的冷风给淹没了,扔完媛儿,士兵再把郁秋生半抱起来,往悬崖下一抛。
郁秋生最后的衣角消失在悬崖边上,皇甫凌终于哭喊出声,声音凄厉至极。
“蒋逸致,你这个畜生!“
“过了今晚,您就是锦玲国的皇帝了。“蒋逸致仿佛并没有听到,挥退了前来报信的亲信。”除了您那个好运的二皇兄,其他所有碍事的我都帮您清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