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佐助担心的呼唤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只觉得视线模糊,呼吸困难到好像肺部要爆炸一般。
弥木努力的抬起手擦了一把脸,才被手上湿润的感觉意识到泪水在不断的掉下来。
佐助陷入两难的境地,弥木在失去理智的哭泣,但玄关处的鼬也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温顺,开始质问族人是不是怀疑自己是凶手。
接着鼬对族人们动了手,轻而易举,将平日里敬重的长辈们打倒在地。
“一族一族的……”战斗中的鼬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样子,锋利的如一把出鞘的刀,充满了冰冷的光泽,“你们这些家伙对自己的器量一点都不了解,也完全不清楚我的器量,所以才会倒在这里。”
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看到这样的鼬,佐助连手脚都变得冰凉起来。
鼬在远离他,这种念头突然占据了他的思绪。
他快要失去鼬了。
“给我住手!鼬!”
父亲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却让佐助一下子定了神,他伸手将弥木往怀里抱了抱,低声安慰,“没事了,父亲来了哦。”
弥木仍然在他怀里抽噎着,可鼬是怎么解释的呢。
“为了能更接近巅峰。”
苦无清脆的响声撞击在墙壁上,佐助甚至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族徽四分五裂,鼬开启了三勾玉的写轮眼,红色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连父亲也为此戒备起来。
“我的器量,已经对这个不中用的家族感到绝望了。”
鼬已经完全沉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一味的想要将压抑已久的话全都宣泄出来,但父亲已经将族人扶起,并且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绝不能让鼬和父亲战斗,佐助突然就有了勇气大喊出声,“哥哥!快停下!”
一下子被佐助惨叫般的喊声惊醒,鼬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连写轮眼也收了回去,跪下向族人道歉。
父亲愿意为此负责,好歹是劝走了族人们,可父亲从佐助的身边走过的时候,鼬的眼里三勾玉旋转着形成了新的形状。
那眼神就是憎恨,佐助在自己从未想过的情况下明白了鼬刚刚所说的话。
晚饭时父亲宣布了止水的死讯和葬礼的时间,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弥木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吃完饭就起身回了房间,佐助连忙放下碗筷追上他。
可佐助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止水的死也好,突然暴走的鼬,以及差点打起来的父亲,日常在一连串的事件中连锁崩溃,他对此无能为力。
弥木像平时睡觉一样乖巧的躺在床上,他刚刚向鼬要了止水的遗书,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但也足够让人明白,止水是因为接到了自己无法做下去的任务而自杀的。
“任务,到底有多重要?”他没办法想明白,为了完成任务而被逼迫到自杀的程度。
“对于忍者来说,任务是最重要的。”佐助迟疑的说,这是连课堂上都讲过的问题,可本,凡事都是在发生后才能明白这些话真正的意义。
“比生命更重要?”
“比生命更重要。”
弥木的理论课很好,他能清楚的记得每一条忍者守则,但从来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一旦去真正的面对那些守则。
“忍者究竟算什么啊……”他用被子蒙住头没再说话。
这是个没办法回答的问题,佐助不能,鼬的话说不定知道答案,也许这里坐着的人应该是鼬才对。
“我不想做忍者了。”沉寂了许久后,弥木闷声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佐助想都没想就反驳,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本来就是忍者啊。”
如此简单的说法,又如此的沉重,弥木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忍者的死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即使是止水也会因为任务而死去,生于忍者家族他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某天因为任务而死去,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我也会作为忍者而死掉吗?”
弥木小声的呢喃,声音模糊到佐助差点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他还是听清了,搞不懂弥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笨蛋!你想死吗?”
“我这种弱小的忍者,很容易就会死掉的吧?”连止水都没办法脱离这种结局,就像是某种既定的轨迹。
“我会保护你的。”佐助贴着他的背后并排躺在一起,体温从接触的地方传来,“我发誓。”
为什么要发誓啊,哥哥保护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弥木却没能说出来,他不断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因为这么简单的话就哭成这样也太逊了。
“笨蛋。”弥木小声的抱怨,就算佐助没有回应,他也知道佐助肯定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