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回归线（2）对峙（2 / 2）

“我还是只爱你。”在羽语调里带着哭腔，“我没办法。”

“在羽呐…”凌寒的声音微颤，在羽想要再次将他抱在怀里，被凌寒伸出的手卡在那里，“你别这样。”

“哥，我爱你。我不想和你这么远，我想把我们的距离变回以前那样。”在羽想，再让我任性一次吧。他低头步步紧逼，靠近凌寒的眼神炽热，唇瓣微张覆过去，把凌寒的耳垂染成了晕红：“变成负数。”酒精从在羽的呼吸里渗出来，闻在鼻子里几乎要让人一同醉倒。凌寒不知何时放在在羽腰间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捏住了在羽的皮肤。

他想起很多个以前的夜晚，自己如何轻柔地抚摸在羽的眉眼，亲吻他的脸颊。他很想伸手肆意拥抱，缆住他的脖子，紧搂在自己的身体里。冲动喷薄欲发，即将占领全部神志，双唇忍不住颤栗着回吻。在羽收到凌寒的回应，搂着他的后\/臀往自己身上贴紧。

“不可以！”已经分不清楚这话是凌寒对自己说，还是对在羽说。他狠命推开在羽，低头望着地板，大声地喘气，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尴尬的身体反应。“不可以，在羽，不可以的。不要再这样了。”凌寒不断重复，在羽攥紧了拳头，冰山一样僵在那里，一记重锤砸下来，心里的寒冰碎了一地，扎得人肝胆俱裂。

他完全没有力气去思考凌寒的反应是不是正常，心里不断默念：果然还是我痴心妄想了。他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狭窄的空间让他感觉呼吸困难，就要窒息了。

在羽转身去开门，凌寒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抓住在羽的手，犹豫了一下，只略略拂动了衣角，迅速收了回来。在羽回头瞥了他一眼，他却被看得扒光了所有伪装，浑身冰凉。

“咣当！”隔间的门像一枚炸弹拍在凌寒的心里，反复悠荡。那一瞬间，他很想冲出去把在羽抓回来。心都飞了出去，脚却死死地封在了地上，动不得。

凌寒双手瘫软覆在纠结万分的脸上，恍然后退，靠坐在洗手台上。手机铃声响起，对面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对方好像说了很多话，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生正焦急紧张地问他：“凌寒，你还在听吗？”

“在听。”

“哦。”女生似乎愣了一下，又畏畏缩缩地试探，“那…你答应了吗？”

“好的。”凌寒想都没想，满脑子都是安在羽临走时看他的那一眼。在羽还是那么傻，他一直在坚持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这样伤害他，他一点怨恨都没有。安在羽，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凌寒，你到底想怎样？

电话那头声音传来，女生开心地有些激动：“那我定好地方发消息给你。”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女生又问：“明天可以吗？”

“嗯，我都行。”凌寒不大耐烦地回了神，原来是约他吃饭，“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嗯。”女孩声音略带娇羞。

“那行，算我请你。”凌寒没多想，林梓涵怎么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嗯。”

草草挂了电话，他又用冰水洗了把脸，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打算去面对在羽。

他回到包间扫了一圈，只有赵辰飞自己坐在冷清的吧台边，其他三人都不在了。

赵辰飞喝了一口酒，低头看着酒杯里波光闪烁。“哥，柳沁喜欢在羽的，你知道吗？”

凌寒心头一紧，愣了几秒，不可思议地看着赵辰飞。所以，这个就是柳沁每次欲言又止的秘密吗？可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刚才柳沁走的时候跟我说，你凌寒不要他，自然有人要。”赵辰飞抬眼瞟了一下凌寒，接着试探他的反应：“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凌寒被柳沁留下的话绊住，久久回不过神来，心里青红一片，分不清楚真实和虚幻。他感觉自己站了一个世纪，时间的钟摆还没有停，脑子已经不在运行了。

“凌寒哥？”赵辰飞放大了声音喊。

“嗯？”凌寒眼睛里装着一团迷雾，赵辰飞看不出来那是悲伤还是无奈，或是嫉妒？

“你和在羽…”

“辰飞，”凌寒打断他的话头，“我先回去了。”抓起衣服起身逃了。

赵辰飞一个人被扔在酒店里，一肚子不爽。这叫什么事儿，好心都让狗吃了，以后看我还管你们。越想越气，一撂脚踹住桌脚，疼得咬牙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