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回归线（2）对峙（1 / 2）
LaVie餐厅附近人很少，看上去不像个热闹的地方，在一群古建筑环绕下，黑色基调的门面装潢显得有些扎眼。午后时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厚重的口罩，低头钻了进去，直奔二楼。餐厅二层只有两个包间，叫Lamour的这间守着一个露天阳台，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隔壁街区正面对的一个小花园，拉上窗帘简直密不透风。喜欢吃法餐的赵辰飞经常去这里吃饭，不久前他发现餐厅的老板是他以前北京上学的同学，简直把这里变成了自己的根据地。赵辰飞的朋友个个身份特殊，所以特地自己掏腰包让他同学在这里装了一个遮光极好的窗帘，更方便避耳目。
赵辰飞为了约凌寒出来，也实在是大费周章了，千方百计联系到了柳沁，还逼着一年一度休年假回上海老家探亲的柳灏大老远飞过来，想制造团员聚会的假象蒙蔽凌寒。柳沁心里总有个结，过年休假，本不想来。赵辰飞使出十八般武艺，没脸没皮地在他跟前软磨硬泡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把这尊佛请过来。
凌寒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提前一个月就已经定了初三要离京度假。可他再三拒绝，赵辰飞还坚持说要让他来，他就觉得不对劲儿，逼问之下赵辰飞才不得不承认说是安在羽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他脑子空白了一阵，心里扑通扑通地紧张起来。赵辰飞在电话对面等了他许久，他才慢慢张口想要拒绝，可鬼使神差地就说成了：“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手放在门把上又拿开，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里面开了门。
赵辰飞听到了动静跑来查看，果然见到凌寒站去门口不知来了多久，二话不说就把他拉进来，越过住餐桌，把凌寒按在了窗边长方形吧台的空位上。坐下后凌寒才发现他和安在羽中间隔了一个柳灏，这才自在了些。
柳灏夹在两人中间，目不斜视，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听对面的柳沁和他聊最近的工作安排。
赵辰飞使劲使眼色鼓动在羽去找凌寒。在羽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回应，只是一口一口喝闷酒。赵辰飞一肚子唠叨说不出口，急得直跺脚，直到柳沁在桌子底下踩住他的脚，他才疼得安静下来。看样子柳沁知道今天这局是为什么成的，赵辰飞得了柳沁的颜色，安分下来，灌了一口酒，干脆不再看这两个不争气的人，正经聊起天来。
从一坐下，凌寒就在有意无意越过柳沁去看在羽，小孩儿怎么瘦成这样？脸色也不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怎么还一个劲儿喝酒？明明喝不了几杯的量，把酒当水喝，这是要把自己灌醉吗？
在羽话也不多，赵辰飞在对面和柳沁聊得热火朝天，他摇晃着酒杯听，时不时勾下嘴角，笑容一闪而过。
凌寒看了下时间，9点半，有点儿坐不住，跟众人说了声，起身去洗手间了。在羽抬眼看向他的背影，一声不吭起身跟了上去。赵辰飞在对面拳头扶在嘴上装模作样窃笑着轻咳两声，颇为得意。柳沁抬头看见两人一起走出包间的门，消失不见了。
在羽站在凌寒背后，看着他一脸心事地洗手。水哗哗地流，凌寒的心思一点儿也没在上面，终于叹口气，关了水龙头。抬头看见镜子里站在后面的在羽，凌寒差点儿没被吓得晕过：“妈呀！”
“你在这里干什么？”凌寒被吓得六神无主，转身微怒地对着安在羽，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看他差点跳起来的可爱样子，在羽忍不住笑了一下。凌寒在别人面前总还有个大哥的样子，只有在他这儿不一样。
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凌寒有点磕磕巴巴地继续说，“我是说，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吓了我一跳。”说完不自然地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留下一道浅浅的水印。
“凌寒。”在羽双手插在裤兜里，依然靠着墙，手指间胡乱揉搓着掩饰内心的焦灼：“你过得还好吗？”
外面有人推卫生间的门，嘟囔抱怨：“怎么门锁了。谁呀这是！”又试了几下没推开，门外的人不耐烦破口大骂，末了晦气地摆手走了：“哎，算了，去另一个吧。”
“你把门锁了干嘛？”刚才失魂落魄的凌寒竟一点都没注意到。
“哥，你想找女朋友吗？”
沉默。
在羽步步紧逼：“最近看到你的节目，好像很心急呢。”
凌寒像做错事被抓了现行，一脸心虚，转念一想，他们已经分手了，有什么关系！心里一沉，硬气地回他：“倒不是心急，就是到时候了，该做的事总要做的。”
“该做的事？”在羽的眼神渗出一股寒意，极力用冷漠掩饰痛苦。
“在羽，”凌寒狠了狠心，“我们俩已经结束了，都跟你没关系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恍了神，不确定是不是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内容，许久不说话。卫生间的门好像又被推得震天响，又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全世界只剩下对方眼睛里的自己。凌寒从在羽眼睛里看见自己脸上的悲伤，不由得心颤了一下，准备走去开门，被骤然喝止。
在羽抓着凌寒的手，把他捏得生疼。“凌寒。凌寒。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在羽灌了一晚上的酒，这时候有些酒气上头。他看着凌寒受惊的样子，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心里一阵痒，一阵甜，一阵痛，一阵不知所措。脑子闪成一片空白，狠命亲上了凌寒的嘴唇，把人紧搂在怀里。凌寒下意识地环住在羽的背，在羽感觉到凌寒的手轻轻扣了扣他的背，不顾一切地啃食着他哥的味道，**焚身，燥热不堪，伸手越过凌寒的衬衫，终于触到可以解他饥渴的滑嫩皮肤。他顺势双手一滑，进了凌寒的裤子里去捏两瓣紧俏的臀\/部，眼看就要碰触温润的穴\/口。
凌寒骤然睁开眼睛，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猛地推开在羽，“安在羽你干嘛？”
“哥。”在羽恢复了濒临绝望的悲伤，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粉碎成尘。凌寒拼了命才克制住自己去抚平他眉头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