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谢长歌认同地点了点头。
谢子墨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言论似的,大笑道:“哈哈哈,若真是如此,早知今日就不带故之你来了。”
方逸不解,问:“安王殿下何出此言?”
谢子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躲了躲脚,然后又拍了拍方逸的肩膀,说:“方兄你未曾见过太子妃殿下,若是见着了,就知我今日为何而笑了。”
谢子墨的言外之意便是太子殿下方才说的双凤眼与泪痣,太子妃都有。方逸也跟着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手道:“原来太子妃当真这般倾国倾城,将太子殿下的魂儿都勾走了。”
谢长歌拿手蹭了蹭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轻笑了一声,说:“子钰是谁也比不得的。”
这话又引起了二人的一阵嘲笑。
一楼的台子前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牡丹姑娘上场了。”
一时间竟四下皆静,唯有谢子墨的笑声与台上古尔真的拨弦声回荡在了柳巷的整个厅堂。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倒是不知是哪位姑娘,居然敢叫这个名字?”谢长歌问。
方逸绕过谢子墨,走到谢长歌身旁,小声地给他讲道:“殿下竟然未听过牡丹姑娘的大名?这牡丹姑娘是柳巷不知用什么手段,从江南买来的。相貌没得说,才艺又好,而且说得一口吴侬细语,听上一声能让人心里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今年这花魁,多半得是牡丹姑娘的。”
方逸这厢说着,那厢牡丹姑娘就已经上了台。
谢长歌从二楼向下望去,只见台上的女子肤若凝脂,口似点绛,单凭长相,当真担得起牡丹这个名字。
见谢长歌看呆了,谢子墨颇有些得意:“如何?今日前来柳巷,不亏吧?可比得上咱家子钰?”
谢长歌愣了半晌,又摇头,喃喃道:“离得这么远,再丑的人脸上的瑕疵也都没了,须得走进了才能真正看清这人究竟长得如何。”
“故之还嘴硬呢,走,咱们下楼去仔细瞧瞧。”谢子墨说。
三人拨开了人群,站在了最靠近台子的一排。烛火葳蕤,将台子上的美人照得明艳动人。牡丹姑娘好像发现了专门下来看她的三位公子,转身的刹那朝台下的三人笑了一笑,嘴角露出了两个梨涡。
“玉环飞燕也莫外乎如此了……”方逸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激动的样子。
只因世上美人面,改尽人间君子心。
谢子墨笑着问:“故之,如何?”
屏风后面弹琴的古尔真一个激灵,“嘣”地一声,错拨了一个弦。
只听谢长歌无奈地承认道:“却未曾想过,这世上竟有比子钰还要好看的人。”
古尔真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又低头弹起琴来。
第一轮终了,古尔真抱琴离了台子,又不敢走得太远,干脆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谢长歌接下来的举动。
第二轮和第三轮也很快结束了,花魁之位毫无疑问地落在了牡丹姑娘的手里。
牡丹姑娘朝众人缓缓施礼,接下了绸花,然后走下台去,对着谢长歌微微一笑,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方逸在一旁吹起了口哨,颇有些艳羡。
“他叫故之。”谢子墨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牡丹姑娘将绸花朝谢长歌递去,问:“二月初二,不知故之公子可有空前来柳巷一叙?”
柳巷有一个规矩,就是新任的花魁有权在选拔当日的来宾里挑出一个,让他成为自己的第一个恩客,这也是为何有人会不远千里从外地赶到长安来的原因。能不花银子与未来三年里都城最炙手可热的美人春风一度,是很多家境不太显赫且好附庸风雅的男人的梦想。
谢长歌慌忙摆手:“我有家室了。”
旁边的老鸨一眼看出谢长歌一行人身份不凡,他若能成为牡丹姑娘的第一位恩客,牡丹姑娘日后的身价大概不会低了,于是凑上前去笑道:“瞧这位公子说的,您有家室又如何?在座诸位,有几个还是无牵无挂的毛头小子?你这般冒失失地拒了花魁邀约,日后让牡丹姑娘怎么在楼里做人?”
谢长歌看了看老鸨身后眼角泛红的牡丹,咬咬牙,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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