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尘埃(暂定)(1 / 2)
“恰好我们走到这里遇到三个归东景镖师,恰好三个镖师手里拿着传单,恰好掉在地上让我们捡起来看了看,恰好我们知道了七月初五有一场决斗,恰好我们能趁机上山。”江月夜顿了顿,“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么多的巧合,好像故意方便我们上山,就好像……”
丁喜道:“就好像这个人知道我们要去恶虎岗,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他似乎已经算准了,我们在山上查不到一丝的线索。”
邓定侯道:“难道这个这个人是恶虎岗的人?”话刚说出来,邓定侯就顿住了,难道联盟里有人与恶虎岗上的人勾结?
江月夜眨了眨眼睛,道:“这不过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不管是不是巧合,到时候我们上山一看便知。”她拉着丁喜往回走,“走吧,我现在又累又饿,浑身不自在,真想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邓定侯看了眼江月夜,默默地走在他们身后。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毕竟距离七月初五,还有一个多月,三人投宿在附近的客栈。江月夜担忧着自己的安全,与丁喜住一个屋。
心满意足的泡了个澡,穿着漂亮的衣服,可是望着镜子里的脸,江月夜轻轻抚摸着脸颊,悠悠叹了口气。
伤虽好了,疤却狰狞恐怖,但她并不后悔。
那日,丁喜随着他们离开以后,她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四周一片漆黑,她害怕的缩在角落里。不知为何,竟然晕睡过去。
等她再次苏醒之时,她永远也忘不掉看到的场景。一个全身长着脓包的,恶臭熏天的乞丐,正爬上她的身上。
手里拿着已经褪掉了的外袍,非常陶醉的嗅了嗅,看到她已经苏醒过来,眼中散发着恶心的目光,正伸手打算去解开她的腰带。
她惊呼,手中摸到一个酒坛,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乞丐没有被打晕过去,恶狠狠的拿起碎片,朝着她的脸上掴去。
她被乞丐打得脸上都是血,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但她咬牙的坚持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桎梏。乞丐解了半天也没把腰带解开,他很恼怒,显得急不可耐,开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恶心蔓延全身,又是愤怒,又是悔恨,也不知当时那里来的力气,一膝盖顶到了他的腹下,“咔嚓”一声,乞丐捂着身下,疼得滚来滚去。
她眼里的怒气、恨意,瞬间将她淹没,也没来及思考,自己为何出现在那里。她在屋子里拿起一个板凳,一遍又一遍狠狠的砸向那人,直到再也听不到一声哀嚎。
她累得气喘吁吁,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那一团什物。“啪啪!”鼓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回头发现依着门靠着一个人,她惊吓得瞳孔微缩。
眨眼间,不知怎么出现在屋外,还等不及她思考原由,她转身就跑,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声响,那个男人追了过来。
她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去。“噗”一支箭从她背后穿过前胸,她怔怔的看着这一切,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下去。
倒下的最后一刻,竟然想起了一个人,要是能在见一面就好了。鲜血从窟窿里向外涌出,瞬间染湿了衣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她再次苏醒过来时,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怎么哭了?”江月夜收回了思索,望着眼前人,正为她擦拭着眼泪,突然又笑了出来。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换得今世一次的擦肩而过,那么是不是说,我们前世有缘,命中注定着今生相遇。
“谢谢你,丁喜。”江月夜笑了笑,拿起面纱递到他的手中,“来帮我带上,肚子真有点饿。”丁喜神情闪烁,双眸明亮得看着她,心中下定决心,手上却也不慢。
“我会保护好你的,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二人相携走到大厅吃饭,邓定侯早已经恭候多时了。他苦笑着自顾自的喝下一杯酒,突然有点想念他的妻子。妻子去世后,他便一心照顾着自己的女儿。为了女儿能快乐的成长,他都没想过要娶一个老婆回来。
每次心中怀念的时候,就会去外面喝喝花酒。但却从来不会留宿在外头,他担心玉如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他将对妻子的愧疚,全都花在女儿的身上,无限的宠爱。她是他的公主,他的一切。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女儿开始有了心事,她不在告诉他关于她的心事。有时候他也看到女儿独自一人在偷偷的抹眼泪,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知道女儿喜欢那个混小子,可是混小子的心早已经飞了。
不知不觉中,邓定侯已经喝下了一坛酒。看着对面两个年轻人,蓬勃的生命,甜蜜的感情,使得他那一颗枯萎的心,开始躁动。
他想起了他的妻子,想起了那臂弯里的温柔,想起了那雪白的肌肤。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此刻他突然想重新回到温柔乡里,平复下他那颗躁动的心。
夜晚,灯火通明,也是一天放纵自己的时刻,夜生活的开始。
“邓老头这么晚去哪?”江月夜吃着饭菜,看到邓定侯一声招呼都不打的朝着外边走去。丁喜看了一眼,微笑给她夹菜:“来多吃点。”
江月夜“噗嗤”笑了出声,眼睛不怀好意的在他身上打量,“老色鬼就是老色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她突然放下了筷子,上下看了看,“我看你也不小了,正当气血方刚,你难道就没有向去放松下的意思?”
她笑嘻嘻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若是想去就去,我不会拦着你的。”
丁喜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说不允许我看别的女人一眼,怎么今日舍得了?”江月夜叹了口气,“我实在太小了,你若想娶我还得等我几年才行。可是这些年,让你一直不近女色,似乎对你太过苛刻了,男人嘛,我懂。”江月夜投过去一个她很理解的眼神,双眸却放着光,“去吧,去吧。”
丁喜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你这么积极的怂恿我去逛花楼,打得什么鬼主意,说吧?”江月夜盯着他看了半晌,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什么也瞒不过你。其实,……”江月夜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就是,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
丁喜放下了筷子,有些奇怪的看着江月夜,“你想去哪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哪里是个什么地方?”江月夜道:“当然知道,你就说吧,带不带我去?”
丁喜盯着她看了半晌,知道拗不过她,便也只能答应。
是夜,江月夜在丁喜的乔装下,易容成一位翩翩少年郎。她手里拿着一柄折扇,跟着丁喜大摇大摆的进了花楼。
还没走进去,就被门口的美人,推推搡搡的走进去。江月夜拿出了银子,让老鸨安排一个楼上的雅间,请花楼最好的姑娘来侍奉。
江月夜坐在垫子上,搂着美人,喝着美酒,听着乐章,欣赏着舞蹈,好不陶醉。丁喜看着她嬉戏,有些哭笑不得,美人被她撩拨的咯咯的笑,他默默的喝下一杯酒,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月夜这厢玩笑得愉悦,回头望见丁喜一个人的喝闷酒,嘴角也不由的扬起。但嘴上却不饶人,“丁兄,怎么一个人喝酒?”她挑着一个美人的下巴,“瞧瞧,多美!去给那位大爷斟酒。”
美人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脚下一软,跌在他的怀里。丁喜笑了笑,不留痕迹的推开了美人,一杯又一杯的饮酒。
江月夜垂着眼,心中令有计较,她起身捂着肚子,笑嘻嘻道:“吃多了,我先去茅房。”她挑眉的看向丁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放松放松,我去去就回。”
丁喜看了她一眼,起身扶着她,道:“我陪你一起。”江月夜按下丁喜坐下,在耳边小声说,“我不过去上个茅房,莫要担心。这么多美人,好好享受享受啊。”话落,也不理会丁喜的反应,顺势推了个美人入他怀中,笑呵呵的走出了屋子。
除了房门后,江月夜嬉笑的神色瞬间收敛,她四处逛了逛,又看了看,终于在一间房屋前停下来。
小厮进进出出的提热水,江月夜转过拐角,敲晕一个小厮,火速换了衣衫,提着热水便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