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我不是说你吃不起，你这挪用公款都是事实了，我又不和你打算争论这个。”

陆昼盯着沈离的双眼，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意图，略有谨慎地开口：“之前挪公款是我的错，年轻气盛想做点儿生意，赔了而已。”

“什么生意啊，敢不敢查查?”沈离右手扶在陆昼肩上，三指来回抬落，敲击对方肩骨。

陆昼现在是真的嫌沈离烦了，和他这么耗着真没什么意思。他抬肘把对方的手轮下，气得够呛，还是克制自己不用手指指着沈离说:“你今天非得跟我抬这个杠吗？我发情期谢谢，不想我影响你的周期就给我离远一点。等哪天心情好了再和你说行、不、行?”

沈离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嗯”了一声之后说:“我去问问向卓，他是不是也参与你的生意了?”

陆昼瞪着沈离，沈离在他的注视下微笑着开口道:“要不然怎么你自从向卓来了，这钱就借的少了呢？”

陆昼“借钱”很有一套，他不是一次性拿走多少。他一两个月一动，趁着人事部发工资的时候动手。沈离的前辈啥也不管，就是个挂职来玩儿的官二代，会计给他看有账对不上他都懒得看。陶哲后来忍不了，怼了对方的后台，把人给撤了，沈离才上位。

财务部一天天对不上的帐多了去了，沈离刚接手的时候一看人事部月月都几乎没什么不同，就相当长一段时间根本没在意。

后来沈离和陆昼意见分歧，在开会的时候疯狂互怼，沈离气愤之下跑到会计处疯狂拨算盘平复心情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和陶哲反映过，陶哲明显知情，而且也没有制裁陆昼的意思，沈离也知趣，就再也没和陶哲提过。

可他自己心里有数的很，每天专盯着陆昼，各种抓把柄。

只是他没有戳破过陆昼，既是因为陶哲的态度，也是因为多少有点儿同事情谊在。

陆昼是一个很典型的omega，清爽干净，二十七八了看起来还是个少年。沈离第一次见他时，陆昼提着麻醉枪干翻一群alpha，沈离甚至都很难想象他居然是协会的人，如果再说他挪用公款，真是挺……让人幻灭的。

…… ……

向卓办公室

“你怎么想到来的?”向卓走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弯腰，在小橱柜里拿了只杯子。

他拿起热水瓶，揪下塞子，把西装袖子简单挽起一点，一手握着壶柄，一手稳着玻璃杯，倒了点儿水烫了杯，然后扔掉杯中水，才真正的倒了一满杯水。

赵哿想接过来，向卓却没给他。他走向自己办公桌，在左格翻翻，找出一个茶包，把它放进水杯里，这才递给赵哿。

“温度应该可以。烫的，小心。我没喝过这个，不知道怎么样。”

这不是个病句。赵哿一上一下的提拉着茶包的吊牌，心里有点儿五味陈杂。

他有喝茶的爱好。高中的时候他强迫向卓也尝试他的爱好。向卓人看着挺老干部的，一喝茶却被苦得皱起脸。

赵哿私心总让向卓帮他泡茶，向卓看着茶具就头疼，赵哿好不容易才教会他最简单的茶包使用。

烫茶杯，先放水后放茶包什么的，作为一个门外人，向卓做的已经算是及格了。

九十度的水泡茶包应该可以，但是烫，小心。

至于为什么执着于向卓泡茶，很简单，赵哿他的信息素就是龙井茶香，和本人气质不符，却让他也受影响热爱品茶。

年少时，总想让心上人时时刻刻想起自己。

向卓没想那么多，伸手把自己的保温杯拿到手里。

赵哿想向卓的那句“我没喝过这个”，莫名有些嘲讽。

他也的确笑出了声。

曾经的冯辕在幸灾乐祸够了之后，起身揽过赵哿的肩膀，靠近他的头，在他耳边低声缓缓问:“如果，向卓他不是一个alpha，你……”

赵哿当时一把推开冯辕的脑袋，笑着说:“说这个还有意思吗？”

还好，还没成年，还不至于为了什么感情走到此生唯一的地步，还没有耽误这一辈子任何一个可以算是重要的选择。

高考的时候思路极其清晰，报志愿时一分都没浪费，果断选了一个离H市远得很的地方。

赵哿一直低着头，向卓的手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捏住吊牌，抽走了茶包。

赵哿抬头，看到向卓正低着头看着他手里的杯，微微蹙眉说:“想什么呢，都超过三分钟了吧?”

哪怕只有很短很短的一瞬间，可赵哿的确是想过就那么侧身顺势亲下去。

赵哿没动，反倒是向卓说话了。

他没抬头，把手里的茶包移到远一点的地方，省得它扬起来打到两人，然后问道——

“冯辕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