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你是叫…清溪？是吗？”张老爷已经知道想让这个孩子主动攀谈是没什么可能性了，只好自己起了这个头。

“是。”

“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之前是做什么的？”张老爷在见到这个孩子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个从小淫浸在这种场所的人，并不是老鸨说的舍不得调教，而应该是刚来不久老鸨懒得管了。可能是看年纪已经不算小了想要把身段训练的柔软一点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在这里做相公的，能在床上随便客人“摆弄”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才来的？”清溪好奇的抬头问到，也不管什么害羞或者谨慎了。

“要是从小在这，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果让外面龟公知道你现在在这僵的跟石头一样话都不会说，回头就要把你关到暗室了吧？”

“暗室？”清溪疑惑地皱了皱眉。

“你….算了，你是为什么来到这种地方的？”连暗室都不知道看来是真的来了没几天，也真的是没被怎么调教过了。张老爷叹了口气心里又微妙的觉得舒服了一点。

“那你为什么没有把我交给外面的龟公？难道你不生气吗？”清溪还是没有回答问题，他现在是真的有点好奇，他其实已经做好今晚被“退货”然后被老鸨打的结果了，但现在碰到了这样一个客人让他很庆幸，对他也有些感激，在聊天的过程中慢慢放下了戒心，说话也大胆起来。

“我？”张老爷笑了笑，悠悠的喝了口茶：“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您？第一次？”

“怎么，不像？”他放下茶杯，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搭在桌上，看着清溪。

清溪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岁的年纪，一张周正的脸显得人有些严肃，眼角眉头都已经有了皱纹，尤其是额上的皱纹尤其多，额中一条明显的小半寸长的短沟，一看就是经常皱眉的人。皮肤不是经常干活的粗糙，正常的肤色，上唇的胡子稍微有些夹白，又融合了脸型的方正而使人显得和善了一些。这个年纪的人已经称不上什么帅不帅了，只是给人感觉是个不让人讨厌的人。不过清溪也没见过别的嫖客，所以也就判断不出这人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看不出像不像”，他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别的什么人，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骗我。”

为了这莫名的信任，张老爷觉得，虽然今晚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但这二十两花的也不亏。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今天是中秋，你不用陪家人吗？”

“呵呵…”张老爷摸着胡子笑出了声，不过只是笑声，里面没有包含任何情绪，“如果不算管家小厮的话，我没有亲人。”

“没有亲人？可是你…”清溪有点呆，这人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没有亲人？就算父母过世，也应该有妻子在吧？

“可是我这个年纪了不应该没有亲人，是不是？”张老爷沉下脸来，盯着清溪的眼睛。这人一张国字脸，放下脸来有点吓人，清溪一惊，才想起来这人只是自己的客人，说出这种话太失礼了，赶紧从凳子上起来跪伏在地上：“老爷赎罪，清溪无心之失，请老爷赎罪。”磕了两个头。也不起来，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对方开口。

“行了，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清溪依然跪在地上，张老爷看了看，叹了口气走过去把清溪扶起来：“快起来，搞得跟我苛待你一样。”清溪顺着他起身坐会凳子上，这次却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不说话，只低着头，他莫名的有些委屈，心想刚刚确实是他放肆了，眼下既不想说也不敢再说了，只想着这位爷说一句他回一句就好了。

“唉…你这孩子，看起来柔顺，没想到还是个倔脾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现在为什么到这个地方，但既然在一个地方，就要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你以后说话做事要谨慎，切莫再问这种私密的问题，这是规矩，知道了吗？”

“是，清溪知道了。”清溪吸了吸鼻子，他知道这个老爷是为了他好，但还是有些不舒服，撇了撇嘴应承了下来。

到了这一步，张老爷也觉得有些尴尬，虽然他现在年纪不小了，但到了现在还没接触过女人小孩之流，眼下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如何处理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