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那一日白水墨把沈如春送到探春楼,自己在楼下驿马饮酒,白玉砌成的玉梯上少年缓步向前,一袭红衣飘扬在风中似燃烧的蝶。白水墨在楼下喝了半坛酒,听楼上崇元公主银铃般的笑声。
那日回去后,白水墨对此事只字未提,白将军以为胜券在握,开始举办成婚的用品,大红双喜的灯笼挂着,白将军冰冷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几日后宫中传来赐婚的圣旨,新意的郎官是沈如春。
这满府的红绸,恍恍都成了刺眼的腥红。
白将军盛怒之下一夜白了头,却不敢对沈如春发火,白水墨在下旨的那一夜单枪匹马去了塞北带军,了无音信。
待沈如春在得知白水墨消息时,已经过去三年,崇元公主风姿卓越,换下少女头饰,依旧明艳动人,沈如春他眸看着崇元明艳的脸依稀记得,有个人的眼是极华贵的丹凤眼,一笑一间,风华绝代。
“夫君。”崇元轻唤:“妾身给您侍读吧。”一双纤纤素手整理好桌上的书案,沈如春翻开手中的信,一字一句的读完,崇元不经意的翻开一折,看完后莞尔一笑:“夫君这是要对白氏开刀?”
沈如春悠悠的抬头看了一眼崇元手中的奏折, 白纸黑字的写着白氏几十年来的过失,几年的埋伏与隐忍终于有了回报。
白氏,必亡。
他把手中的书信放在灯烛上,看火焰舔进信纸,火光照着他的眉眼,分外温柔。
步伐整齐的侍卫鱼贯而入,白府上空浮动着悲戚至极的哭声,血腥味在空中蔓延,侍卫手中的剑上至老人下至儿童,只要是在白府的一条命,皆当场斩首。
沈如春早已脱离白家,当陛下下旨白氏株连九族时,他是笑着的。
风水轮流转。如今,是他安好无恙的站在这置之度外了。
只是...沈如春眸光一寒望向高坐在太师椅上身披甲骨,眼神狠厉的白将军,因为他悍人的气场与不怒自威的威严,围在他身边的侍卫都握着剑与他僵持着。
沈如春微微一笑如耀眼的红莲展开,他缓步上前踏过脚下的鲜血十里,走到白将军面前俯下身微笑着:“白大人”
“逆子!”白将军双目炙红,手扶着把手,气的浑身发抖:“我养你三年,竟还不如一条狗!”
“哈!”沈如春笑容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你当然不会收养一条狗,你又怎么会喜欢上狗的母亲!”
“你...都知道了?!”白将军刹那间瞪大了眼,一张脸苍老了十几岁,他瞬间瘫在太师椅上,徒然的仰天大笑着,一段白绸蛇般缠上了他的脖子。
“我十四岁那年沈家除了我,上上下下百余人全被灭口,没人知道为什么,连我父亲也不知道...他是那么正直的人,连公家的一台砚也不肯拿,那一日是上元年...”沈如春手死死绞住白将军的脖子,一点一点用力,语气平淡到像在吃饭喝水,白将军拼命挣扎,手中剑“咣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