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五十一(1 / 2)
这不是瑶池阁的令牌, 而是我师父给她的信物。
我心中猛然一颤,将晓知白方才说的话联系起来思索了片刻,触着木牌的指尖渐渐发凉。
晓知白挪到我身边时,我又将木牌翻了到了只刻着朱如雪三个字的那一面。
“……这位朱姑娘后来如何了?”我不想让晓知白他们知道木牌上我师父刻下的字样, 想了想, 还是将话头引到了朱如雪的身上。
我师父愿将这木牌当做信物交给朱如雪, 当年定是对那姑娘有情的。我想着他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初开情窦的少年, 这些刻痕是怀着何等纯粹的柔情留下的?可是这个信物却没有留在姑娘的身边, 而被埋在不见天日的淤泥里。
晓知白又用手在池水里搅了搅,惊得游来的鱼群又四散游开, 说:“她退出江湖, 嫁给了行商之人。”
我说:“行商之人?”
我以为像这般有样貌有心计的美人, 不会甘心轻易离开江湖去相夫教子。
“美人易老。”晓知白说,“这是最妥当的做法,也没甚么好奇怪的。”
我们三人在池边坐了会, 还是顶着烈日走回去了。临近住处时阿烦就飞了过来, 绕着晓知白不停地叫它大猪蹄子,然后被晓知白一巴掌拍到了我这边。
我本能地伸手去接它:“……”
它扑扇了两下翅膀, 飞到我肩上停下来,很是亲昵地叫道:“美人!美人!”
晓知白:“……”
我说:“这鸟很像吕姑娘。”
晓知白说:“吕姑娘也很像这只鸟。”
也听不出他对谁的意见更大。
回住处后的院子里洗了把脸, 我便独自去找我师父了。晓知白他们毕竟不是谷中弟子, 就没有跟我同来。
我师父确实是出关了, 他把竹藤椅从屋中搬了出来, 我去时他正悠悠地晃着竹椅, 心情似乎还可以。
见他与平常一样随性,就算谷中有麻烦,大约也不是什么大麻烦。我终于放心下来。
我去屋中取出茶具,放了些白毫银针入壶中,用烧开的水冲洗两次后,便搬了张凳子坐在小火炉旁等茶煮开。若是我不来,这些茶叶怕是放到长霉我师父都不会拿出来,他为人甚懒,只有心血来潮时会自己做做包子或饭菜。我想他活到现在都没有发福,大概是因为伙食太差罢。
白毫淡淡清香随着水雾一同升起来后,我便将茶倒入杯中凉着,再出去给我师父捏肩。
我师父道:“为师先前给过你一套银针,你练的如何了?”
我:“……没练。”
我师父摇了摇蒲扇,问我:“为何不练?”
我心道那我也要知道我能练什么呀,您又不教我怎么使大汉腿毛针,现在来问我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闭关时为师琢磨了一下,”我师父说,“你不太适合学你师兄那种抚风弄月的招式……”
我心想您就直说我手残脑子不灵光不就得了,何必这么委婉。
我师父接着道:“所以为师给你重新打了一套刀具,你回去练练看,叫那两小子教你。”
他说罢,当真递了个沉甸甸的木盒子给我。我有些感动,想他身为师父虽不教我武功医术,但好歹心里还是惦记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