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2 / 2)
我师父:“我只是叫你给他把把脉。”
我:“……”我没有想干什么啊,怎么被你一说这么涩情。
我师父:“身为医者要有职业道德啊!”
我:“……”对方才满十岁啊你个油腻中年男人天天想什么呢!
刘小公子比我师父有脑子的多,听我解释了几句便谅解了我的所作所为。
他倚在床柱边,在珠帘后轻轻地说:“先生,还有哥哥,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我知父亲母亲已无救我之法,你们来见我,便说明他们并不是真心想弃我的。”
“是救得了的。”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就替我师父打了个保票……我师父气的狂扯我的袖子,但是吹出去的牛逼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了哇。
“我名刘宁陵,”刘小公子说,“如果能活过这一次,以后一定会来报答你们。”
我疑心这是他爹教他的套话,否则一个十岁的小孩在将死之际很难说出这种话。
“你们会带我走吗?”刘宁陵被我捏着的手腕微微地颤了颤,他顿了顿,似是极其用力地说,“你们带我走,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的了。”
我听见我师父说:“你与你爹真是相像,这话可是他教你说的?”
刘宁陵说:“是我自己想的。”
我师父说:“你年岁不大,竟能把假话说的这么面不改色,果真青出于蓝。”
床上的小少年沉默一瞬,很快道:“我不会恩将仇报,也不是替我父亲来骗你们。”
“你爹当然不会拿全家的性命来骗我,”我师父说,“你是他的独子,他必然是宠爱你的,在离开前定然和你说过什么,你才会安心留在这里等我到来。”
刘宁陵道:“我是他们的累赘。”
我师父说:“他们若不是因为爱你,决不会叫我带你走的。”
刘宁陵毕竟年少,听完我师父的话,他就无话反驳了。
他轻轻地把手收了回去,道:“确如先生所说,方才的话都是我爹教我的。您叫这位哥哥给我把脉,想来也是看出我并没有染上疫病罢。”
我想到刚刚看见的那点灵火,顾忌到所在之地还有他人,就没同我师父说。
我师父道:“你没有患疫病,却中了毒。”
“我中了蚕心散。”刘宁陵平静道,“这没什么,一时间死不了。您只要答应带我出去,帮我找个马车便好。我爹叫您过来,不是让您给我治病的。”
相比其他孩子,刘宁陵表现得太过冷静,大约是因为他家的教育方式比较特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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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支开了后院的官兵,帮着刘宁陵通过狗洞跑出去了。刘小公子要走时,我小声地跟他讲:“我和师父信你不是坏人,才放你走的。”
他默默地蹲下来,拍拍我从狗洞中伸过去的手,说:“哥哥,我不会恩将仇报,我不会像我爹一样的。”